“别去。”唐南欲淡淡的说着,指甲却深深的陷入了皮肉里,疼得他眉头都忍不住皱了皱。
素心不懂这些,她只是安静的依偎在孟玉菀的身旁,小手攥着主子的衣角,仿佛这样就可以永不分离。
孟玉菀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,她低头沉思片刻,笑着抬头,对掌柜说道:“麻烦您帮我把这些选好的东西包起来。”
掌柜是个有眼力的,明显的看出了两人之间的不愉快,也不缠着唐南欲了,只是在包那副春联时,看着苍劲有力的好看字眼,微微叹口了气。
一路上,唐南欲再没同她说一句话。提着重重的动作,脚下健步如飞,走在前头。
“少爷,唐公子是不是不高兴了?”素心拉了拉孟玉菀的手,小声问。
“嗯,”孟玉菀低头,目光撞入素心那一对清澈黑亮的眸子里,“是我惹他生气的,他不高兴,也正常。”
次日的天气极好,出了太阳,雪融了不少,滴滴答答的从屋檐上坠落,落在青石板的路上,在坑坑洼洼里积成一小捧水。
孟玉菀坐在菱花镜前端详了自己许久,这张面貌,大抵会被挡在宫门外吧。
将面具佩戴好,换上了一身菀花做的衣裳,刚好合身。她摸了摸细腻的针脚,脸上扬起一抹笑容。
推开房门时,唐南欲就站在院子中央,他的眉眼里满是阴翳,嘴唇抿得很紧。与孟玉菀明显的心情愉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。
张仵作蹲在一旁喝粥,又白又香的粥里放了榨菜,混着吃,若让他用两个字来形容,就是舒服。
见两人之间古怪的气氛,张仵作笑了笑,“呦,怎么一大早上起来就陌路了?昨天不还一块儿出去逛了逛么?”
唐南欲面无表情的瞥了一眼张仵作,“二叔,粥不好喝?”
“不是啊,你这小兔崽子也算有点良心,给我熬的这粥又香又稠,好的很!”张仵作说着,又极为给面子的扒了两口。
粥是他熬的?这倒让孟玉菀有些意外了,她看着秦景安冷淡的模样,嘴唇动了动,想说些什么。只是话到了嘴边,却迟迟开不了口。
孟玉菀认命的低头,试图绕着走。但她的举动一早被唐南欲看了出来,他往门口挪了几步,双臂一撑,将出口挡住。
“喝粥!”简单的两个字,说出来的语气却不好。
大黄的窝拿去晒太阳了,它此刻正围着两人,一双大眼睛骨碌骨碌的转着。
“粥我就不喝了,我要出去一下,你能不能让一让?”后面的话孟玉菀的声音越来越低,微若蚊蝇。
但唐南欲听了个清楚,他的眼里浮出一抹嘲讽的笑意,“是急着去见他?孟阿囡,你能不能别天真了,那是宫宴!”
“那又如何?”孟玉菀静静的抬起眸子,直视他,“我要去,你拦不住。”
唐南欲气的冷笑,“宫宴是什么你知道吗?那样的场合,你若是行事举止稍有偏差,是会有*烦的!”
“我不在乎。”孟玉菀也说不出自己为什么一门心思要去,但她只要一想到那是有秦景安在的地方,心就会安稳下来,仿佛他才是能让她心安的法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