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景安作为一个男子,在女儿家的房间里待久了总归是不好的,他双手都是血,洗干净了,才离开。
菀花替她烧了水,倒进了浴桶里。身上的衣裳被汗水浸湿了,混合着血腥味,难闻极了。
菀花替孟玉菀找来了一套衣裳,说自己要给她洗澡。
孟玉菀脸颊绯红,她看了看烟雾缭绕的浴桶,有些闪躲的避开菀花的视线,道:“我自己可以的!”
“你这是来了月事,体虚,才会痛晕了过去。”菀花笑着摸了摸小丫头的参差不齐的头发,“待会儿我帮你拿块卫生带来。”
月事这两字,孟玉菀曾听阿娘说过。阿娘说,来了月事的姑娘,就长大了,过一两年就可以离开娘亲了。
那时候她抱着阿娘死不放手,噘着嘴嘟囔道:“阿囡一辈子都不离开娘亲。”
天气很冷,孟玉菀脱衣服时有些抖,菀花笑眯眯的不去看她,伸手在桶里撩起一串水珠儿。
孟玉菀在朦胧的水汽中将身上的衣服全都褪了下来,露出一副瘦弱的身体。
她年纪小,身材发育的并不算好,胸部平平的,肋骨很明显。身上很多烧伤的疤痕,在雪白的皮肤上格外明显。
踏进水温偏高的浴汤里,孟玉菀将自己的身体都埋了进去,好像如此就能让涟漪的水纹遮住她身上丑陋的伤痕。
菀花心疼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,挽起袖子,往手上弄了点澡豆,就去触碰孟玉菀的身体。
微凉的手掌触碰着孟玉菀的左肩,她下意识的抖了抖,脸颊越发滚烫了起来。
“其实女儿家何必做什么仵作,我只盼着你呀,健康快乐的长大,然后老老实实的找个人嫁了。可你偏不愿意。”菀花说着,忍不住低头笑了笑。
嫁人么?孟玉菀有些恍惚,她的脑海里浮出秦景安身穿喜袍的模样,秀美又不阴柔,真真是好看呢!
脑海里的画面一转,一场熊熊的大火烧光了她的过往,那些执剑追杀的黑衣人还没得到该有的惩罚。
孟玉菀有些惆怅的伸长了自己的胳膊,水珠在皮肤上留下的痕迹,很浅很淡。
她转移话题,“过些日子,我帮你找门好亲事,如何?”
揶揄的笑挂在孟玉菀的脸上,而被揶揄的那个人,眼里划过一丝无奈,她摇了摇头,撩起水扑在水里白嫩的身体上。
“不了,我这出身,哪有好人家会要。”
孟玉菀很不满意她这么看低了自己,“青楼的姑娘怎么了?你又不是自愿的!”
菀花不欲在这件事上过多纠缠,拿了块澡巾递给孟玉菀,转过身去,“卫生带我给你放衣服上了,把身子擦干净,就出来吧,泡久了也不好。”
孟玉菀穿了里衣,菀花便不让她穿了,将门窗关得严严实实,让素心和大黄并排蹲在门口守着。
她不知道从哪儿拿了把量衣尺,让孟玉菀伸长了手,端站着。
菀花仔细的量着她身上的每一寸,不差毫厘。而被量的人,有些懵,她刚沐浴完身上并不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