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不是你这个小兔崽子一颗心都放到那个妓女身上了!姓秦的那小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,娇儿本是多好的一个女孩子,被他教坏了!”陆母提起秦景安的名字就咬牙切齿,这一反应让娇儿看在眼里,心中不由得窃喜。
“怪秦公子?秦公子是什么样的身份,看得上她这么个无才无德的女子吗?”陆尚觉得好笑,他指着娇儿,眼睛微眯,眸光冷凝,“若是识相,就赶紧滚了出去,别再脏了我家的门儿!”
听到这话,一直沉默着没有言语的陆父也放下了手中的书,他目光落在陆尚的身上,表情严肃,“娇儿怎么说,都比那个妓子好!一个女儿家,进了我们陆家,便是身份定了。现在将她赶回老家,就是死路一条!你必须娶她!至于那个妓子,想都不要想!”
妓子,这两个字就像枷锁沉沉的压在了陆尚的心口,他眸光动了动,不无悲哀的摇头道:“若是当初,您愿意帮帮她,她也不至于落了个这样的地步!”
在他年幼时,家境还算富裕的。若是肯伸手,给一笔钱将菀花买回来,也不至于会这样……
陆父面无表情,“菀花的父亲,就是个无底洞。”
这个回答让陆尚愣了愣,他看着平日里在自己心中地位崇高的父亲,像个真正的商人一样,将利益摆在第一位,心中的信念就好像一夕之间崩塌了。
他动了动干得裂开了的嘴唇,眼里的光彩消失的无影无踪,浑身的力气都像被抽干了一样。
什么都不想再争辩了。
娇儿见状,以为陆尚是默认了自己的存在,乖巧得走来,接过陆尚手里提着的东西,笑眯眯的打圆场:“我去把汤端来,就可以吃饭了。”
陆尚低头,居高临下的盯着娇儿的眼睛,他皮笑肉不笑的夸赞:“你还真是好本事,将我爹娘哄得如此。”
娇儿心中对陆尚也是有恨意的,她贪恋的注视着陆尚唇红齿白的脸蛋,小声回道:“尚哥哥,从前是娇儿错了,以后我一定好好的孝敬叔叔婶婶的。”
对于这个无耻的女人,陆尚连半句话都不想说,他抛下一句不饿,转身就回了房,将门啪得一声关得铁紧。
入了夜,便越发的冷了起来。陆尚年幼时就身子不好,脚心常常是凉的。到了冬夜,平日里都是抱着汤婆子睡的,今晚上被气的忘了,在床上裹得像个蚕茧,还冷得一抖一抖的。
床头的油灯没有吹熄,暖黄的光晕笼罩着陆尚的脸庞,他耳力极好,听见门外传来一阵蹑手蹑脚的脚步声,眸子睁开,时刻关注着门外的动静。
门被人轻轻推开,推门的人生怕弄醒了陆尚,力道很轻,只有微弱的摩擦声。
女子身上的馨香弥漫在整座清冷的房间里,萦绕着陆尚的鼻尖,甜滋滋的,却莫名的让他有些厌烦。
眸子一冷,陆尚坐直了身子,凌厉的目光直勾勾的向来人看去。
果不其然,来者正是娇儿,她被陆尚的反应吓了一跳。
大晚上的,她穿得倒少,雪白的寝衣很是单薄,在暖黄的光晕下勾勒出女子玲珑柔软的身段。外头披着件披风,厚厚的,挡了不少的寒冷。
娇儿的怀里抱着一个灌了沸水的汤婆子,外头套了个汤婆子套,热乎乎的,但不会烫伤人。
“你来做什么?”陆尚语气很不好,他厌恶的上下扫视着这个闯进来的女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