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清恒有自己的医生团队，他不喜欢住院，有轻微洁癖，在国外休养的一年，他也都在自己的别墅，就诊。

刚回国的一年，顾清恒的身体，时好时坏，父母要求专业的医生团队，24小时跟在他身边，预防发生意外。

当时，顾清恒出个门，身后，都是夸张的一大群人跟随。

新闻媒体，几度盛传顾氏继承人病危的消息，都是一些不吉利的话，顾家长辈，看得闹心，压下一则又一则，最后想再送顾清恒出国，让他在安宁的环境，静心再休息一年。

顾清恒却不再妥协，说什么也不肯离开，后来，他的身体渐渐好转，父母才没再逼他出国。

“不用。”念清按住顾清恒的手，不让他打电、话，哭笑不得道：“我真的不严重，连淤青都没有，可能只是拉伤一下，我有药油，等下擦擦就好。叫医生……估计也看不出我伤在哪。”

顾清恒放下分机电、话，俊眉仍是蹙着：“我看看。”

念清一愣，怔怔地看着顾清恒，抿唇，想说，不用麻烦的。

但，她刚刚才说过，会试着慢慢让自己，多依赖他一些。

念清垂下眼，将自己扭到的右脚，搁到顾清恒结实的腿上。

他好看的手，抚上她的脚踝，修长手指，在上面轻按，问她，是不是这个位置，疼。

念清点头，微拧眉，有些疼的。

不过比起她以前那次，算小伤。

顾清恒检查几遍，念清的脚没有瘀伤，也没红肿迹象，应该只是轻微拉伤。指腹轻揉她疼的位置，他抬头问她：“药油在哪？”

念清指了下：“我包包里。”

顾清恒拿来念清中午时买的药油，单膝，蹲在她身前，大手圈起她白希的脚踝，踩在他的膝上。

刚好。

念清看着顾清恒，将药油倒在自己的手心中，一下下揉搓她的脚踝，皮肤摩擦，逐渐发热。

“痛吗？”顾清恒问，知道念清不怕痛，但还是会问。她过于懂事，他反而很心疼。

“不痛。”念清看着眼前的男人，眨动的眼帘，泄露出心事。

她在想，不知道有几个女人有幸能让顾清恒，这样体贴照顾。

顾清恒直视向念清，蹙眉。

“……真的不痛。”念清小声说，俯下自己的身，小手，搭上顾清恒的肩膀，示好。

顾清恒按在脚上的手指，稍用上力，念清皱了下眉，痛得本能给出反应。

“不痛为什么皱眉？”顾清恒提问，不怕疼，不代表不疼。“你可以稍微对我诚实一些，告诉我你痛，我会疼你。就算不痛你也可以对我说成是痛，让我更心疼你，对我撒娇一下就当满足我。”

念清心里一紧，顾清恒可以不用这样的……

一时半会，她改不掉习惯，她认为痛但自己可以忍受，就不需要说出口。

她不用时刻被人呵护，她的性格也许真的不讨男人喜欢，总要被人推一下，她才走一步。

宴子说她慢热，别人对她的热情耗尽，她才反应过来。

没耐性的人，根本，等不到她反应过来的一刻……

“……很难满足你。”念清浅笑，唇，在顾清恒的薄唇上，吻了又吻，三下，是撒娇。

她有些不敢想以后，顾清恒要她诚实一些，是要她对他敞开心，目前她还是有所保留，以后，很难说完全不受他影响。

引诱她的男人，情商比她高太多。

顾清恒深深地看着念清，俊颜疏朗：“我很容易被你满足。我的全部，都灌溉在你身上。”

念清脸儿薄红，别开眼，这话听着，引人想多……

擦好药油。

顾清恒洗了手，抱着念清，让她枕在他腿上，和她聊天。

*的第一天，没有特别多的事要做，尽管，什么都不做，只和她说说话，他也觉得很舒畅。

这种简单，他等待很久才得到。

念清在顾清恒身上，躺得舒服，彼此身上都有相同的沐浴乳味道，很淡，又穿着同款的男女睡衣，亲密得无所遁形。

隐约，有一点家的感觉。

念清活了22个年头，头一回有这种感觉。

她缓缓阖上眼睛，人有些放轻松，精神慵懒，想打盹。

不多时，念清浅浅入睡。

顾清恒看了眼时间，晚上7点45分，还早，可以让她睡一会。

他伸出自己的手，覆上她闭起的眼，遮住客厅的光线。顺便拿起电、话旁今日的最新一期报纸看。

顾清恒每日，都有看报纸的习惯，今日的心思，全在念清身上，没看。

现在，念清就枕在他腿上，心情前所未有的宁静，能更集中精神，阅读报纸。

顾清恒渐渐挑眉，今天的报纸，很有意思。

有人，在试探他。

当年，瞿楠父亲没能连任市长，有人暗指瞿城得罪青城的大人物。

那年，清城还叫，青城。青色的青。

……

***

念清小睡一会，就醒了，眼睛上有温暖的手掌，覆着。

她伸手，搭上男人的手背，呼吸着问他：“我睡了多久？”

顾清恒温润道：“半个小时。”

念清动了下，拉下顾清恒的大手，眯起被灯光刺到的眼说：“我不小心睡着了。”

顾清恒颔首，不介意：“饿吗？”

念清点头，饿的。

她从顾清恒身上起来，压了他半个小时，该腿麻了。她自觉在他腿上，按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