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层楼梯。
宴子想法很多。
诚然,在这个时代,在这么个繁华大都市,速食爱情有太多太多,男女间有需求,大家一拍即合,上、*,各取其所,是件很平常的事。
但念清不适合这种,她太看重感情。
像顾清恒这种男人,能攀上他,无疑,是天赐的运气。但现在,已经明确知道顾清恒会跟念紫结婚,念清在这个时候还和他纠缠不清,显得,很不理智。
其实,说真的。
就算顾清恒孑然一身,没有婚约,没有念紫,念清要攀上他,也实属很勉强,但她认为可以一试。可现在的情况,是明知道无果的,危险的。
念清,在玩着火。
宴子脚步渐慢,到家了,拿出钥匙轻轻开门,有点担心。脱掉高跟鞋,进屋,家里,没有明显的欢爱痕迹,转头,看见念清在阳台,视线往下眺望,在看谁,一目了然。
宴子出声:“我回来了。”
念清身子一抖,回头看宴子。
两人无言对视,是尴尬的,好像,不敢戳破一些事。
念清先开了口:“你碰到顾清恒了?”
宴子点下头:“嗯。”
沉默。
念清不习惯沉默的宴子,叹着气,主动招了:“我知道你在想什么,我……我有点乱,但我没和他做过分的事情。”
其实,她也不知道到目前为止,她和顾清恒做的事情,算不算过分。
“我就一句话。你做什么决定,我都不怪你。”宴子放下包包,坐沙发上,很爽快地表明立场。她不是生气,就是,心情有点矛盾。
“我没做什么决定。”念清走了过去,和宴子一起坐着:“要不你给我一巴掌,让我清醒,清醒?”
宴子“呿——”了她一声:“换成是我,早就不顾一切缠上去了,谁还醒得了!”
能被顾清恒追求,哪个女人不陶醉在其中。
“然后呢?”念清问,想找答案。
“然后……”宴子讪笑,说不出话。真的,没有然后,光想象一下,就觉得,不真实。
念清微微一笑,不指望宴子了,拍拍她的肩,起身,走去厨房:“我给你泡个杯面,今晚的事,你消化在肚子里。”
宴子也跟进了厨房,给念清递了个她喜欢吃的杯面,突然道:“不行,我还不能消化掉。我给你说个事,刚才在楼梯间,我听到顾清恒在讲一个电、话——”
念清打断,捉住重点:“小燕子,你是说,顾清恒在讲电、话,你,偷听了?”
“不是!我哪敢偷听啊,我是不小心……”宴子蓦地一顿,心里,有个不对劲的感觉:“顾清恒,不会是故意让我听去的吧?”
城府,太深。
念清耸肩,不了解:“你听到什么?”
宴子苦想道:“我好像听他说,要亲自送一样不知道是什么东西,给官少砚。”
念清蹙眉。
官少砚?顾清恒要亲自送东西,给官少砚?他们俩的关系,感觉,不咋的。
“我在公司听人说,顾清恒和官少砚私底下,关系交恶。但他们两家是世交,老一辈的感情,挺和谐的。顾清恒的老爸,是顾氏集团的最大董事,近年来,好像将工作重心转给了顾清恒,但他的执行权还是很大的,一直有关照官少砚父亲的生意。”
宴子说得头头是道。念清对她,很佩服,什么事都能从别人嘴中,打听出来。
“为什么会关系交恶?”念清随口问,在等泡面好。
“这就不清楚了,陈年旧事,又是私底下的事,公司里也没人知道来龙去脉。不过据说,积怨很深,官少砚的父亲平时不太敢找顾清恒,也是因为这事,里面,水深着。”宴子分析的同时,将目光,投向身边的念清,突然有个假设——“你说,他们之间的过节,会不会……”
她一直有觉得,顾清恒对念清,很喜欢。
就像是,从一开始,目的就很明确的喜欢。
念清注意到宴子古怪的眼神,知道她在想什么,哭笑不得道:“你自己对对时间,觉得我有可能吗?”
宴子猛地拍一下后脑勺:“对啊,你和顾清恒认识还不到半年。”
“你不用想太多,顾清恒和官少砚,都是商人,家里又有头有脸的,掺和的利益关系肯定复杂,有个积怨,不奇怪。”念清看了下时间,正好:“你的泡面好了,拿出去吃。”
宴子确实饿了,捧着杯面就出去,没再纠结顾清恒和官少砚的事,本身,就是个八卦。哪是她们两个打工女子能理清的事。
念清走出厨房,看了眼阳台里的花束。
官少砚送的,她将一些,送给了办公室的同事,剩下的,都在这了。
顾清恒,有看到?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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次日,中午,顾氏。
念清没收到花,官少砚也没打电、话来骚、扰她。
念清不禁感概,官少砚对女人的三分钟热度,果然,坚持不住多久。
但心里,有个奇怪的感觉——会不会,巧合了点?就在顾清恒,离开她家的第二天。
念清告诉自己,这事,绝对与顾清恒无关。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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隔天,上午。
苏眉带出去和霍之应酬的几个同事,几乎,都蔫了。有个男同事,被硬灌下十几种混合的酒,现在,人在医院里洗胃。有个女同事,压力太大被弄得月经不调。
苏眉将这几个同事,换了下来,选其他的同事去。
念清蹙眉,心在算。
一轮下来,换到最后,她,要不要去?
和霍之的合作,谈拢之后,参与过的同事,都能分到一笔很可观的奖金。钱,念清是想赚的,可拿命去赚,也是很不值当。
她,不太想赚这钱。
苏眉选了几个同事之后,接到个电、话,脸色变得很愤然,跟他们说了一声,她今天不回公司,就带着人,离开了。
念清猜,应该是霍之,看得出,苏眉在交际方面,挺有手腕的。
工作中。
念清今晚要加班,工作量有点重,得捉紧时间完成。
身旁,有人在叫她:“清清,你有没有卫生巾?”
念清侧头看去,就是那个月经不调的女同事,她摇头:“我没有带。”
“我不知道怎么的,前几天才刚送走,今天,突然又来了。”女同事显得很不自在,估计,问过其她人都没有之后,才问年纪最小的念清。
念清看了她一眼,穿着的是长裤,量大流出来的话,会很尴尬的。
“我下去给你买吧。”反正,苏眉不在,附近就有超市。一个来回,快一点,十几分钟应该可以了。
女同事连声说谢谢,给了念清钱,告诉她几个卫生巾的牌子,让她随便买就行。
路上,进去超市。
念清买了两包、夜用的护舒宝,结账,离开,赶回公司。
顾氏门口,停了一辆很眼熟的名车,车牌号码,极奢侈。
念清猛地刹住脚步,这车牌,好像,是官少砚的……
车门打开,下来了一个面容英俊的男人——正是官少砚,他的神情,极冷峻,浓眉狠狠拧起,半挽起的衣袖,露出手臂的一截,青筋凸显。
是一种极力隐忍在愤怒边缘的情绪。
念清攥紧手指,悄悄退后几步。
周围,没有可以掩饰她的地方。她不希望,在公司门口,和官少砚直接碰上,发生冲突,能躲就躲。
几秒僵持。
官少砚没有进去顾氏。
念清不敢有太大动作。
搞不懂官少砚,为什么会在这里?是因为,前两天的晚上,她没接他的电、话,要来找她晦气?
不对。
这不符合官少砚的性格,她不喜欢接他电、话,也不是一两天的事,他很清楚,她对他的反感。他不可能因为这种小事,就过来顾清恒的公司,找她。
那么……
端午从顾氏的门口,出来,向官少砚点头,问好,负责接待他。
官少砚掀起唇,在笑,有点冷。之后,他和端午,以及,他带来的几个同事,进去了顾氏。
念清顿时松下一口气。
官少砚,不是来找她的,是来找顾清恒。应该,是因为公事。官少砚,只有公事的时候,才会来顾氏见顾清恒。
好像之前,顾氏和官镰的公司,合作的一个项目,因为官少砚的丑闻,拖住了。顾氏的高层,要求官镰的公司,换项目的负责人,换了好几个,依然不满意。官镰那边,什么都准备好了,只差落定开工,这么被拖住,每天都在烧钱,损失得很多。
念清在外面等了10分钟,才进去公司,心事,很乱。
顾清恒一直在拖着官镰,今天,似乎要敲定给官少砚,之后,官少砚会更加忙,不管是公事,还是私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