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人都吃好玩好,心情愉快,却没有人想到夏瑞熙没有吃饭,根本无人关心她饿了或是累了,不过夏瑞熙没有自怨自艾,她早就有心理准备,这就是做媳妇和做女儿的最大区别,一天么,很正常。
欧青谨低声和一个管事的媳妇说了两句,片刻后就有下人来轻声问夏瑞熙吃不吃饭,夏瑞熙看了看,一大家子人坐着,她又该去哪里吃饭呢?独自去厨房吃?她是主子,断没有这个道理。
就在这里吃?她一个人,其他人都看着?那也不合适,索性就不吃了,她继续观察她的这些大伯嫂子,还有公婆,这才是目前最重要的事情。
吴氏真是长威信啊,大少正和别人谈论美食,说的眉飞色舞,她偶尔的一瞥,便让大少情不自禁地闭上嘴,有些忐忑而讨好地望着她笑,吴氏转过脸去,没事似的轻酌一口茶,根本不管其他人的脸色。
欧二夫人见此猛然沉下脸来,任何人都看出,她非常不高兴,她生气了,有谁受得了自己的儿子怕媳妇啊?夏瑞熙相信,如果今天不是她过门的一天,欧二夫人肯定已经开始挑剔吴氏的不是了。
白氏见状,挤眉弄眼的和薛氏使眼色,示意大少又被吴氏给脸色看了,婆婆生气了,薛氏想没看见似的,任由她在哪里眉飞色舞半天也没有任何反映,犹如一根榆木疙瘩。
见无人理睬她,白氏悻悻然的凑到夏瑞熙身边轻声道:“看见没有,咱们家最有面子的人就是大嫂,咱们可是都没有她那个福气,只有一辈子受气的命啊。”
夏瑞熙笑而不语,转而道:“福儿真是漂亮可爱。”
白氏见她不答腔,便收敛起八婆嘴脸,端起架子道:“青谨的脾气不好,你可要多让着他些,他在家里呀,就是一霸,咱们谁都不敢惹他,就是爹和娘说他,也得想想怎么说才更好听。”
居然有这样的事情?夏瑞熙瞧着欧青谨挺懂事,挺孝顺嘛,他居然是一霸,不过她不敢相信白氏的话,便笑道:“谢谢三嫂的点拨,顺从夫君本来就是做妻子的应该做的,弟媳初来乍到,许多东西都不懂,诸位嫂嫂可得多教弟媳一些。”这话她说的大声,周围人都听见了,她不想得罪任何人,也不想为了讨好人而给别人自己留下拉帮结伙的坏印象。
吴氏回头对着她轻轻一笑,并不多说什么,薛氏则道:“四弟妹,谢谢你送的礼物,我很喜欢,那对珐琅掐丝梳妆盒是从东京带来的吧?我只是幼时看见我母亲有一个,那时就喜欢得紧,后来却一直没有找到。”
吴氏闻言道:“那个盒子是挺不错的,我也很喜欢,四弟妹费心了。”夏瑞熙给三位嫂嫂备的东西是一模一样的,多为日常用具,不是很贵重,但胜在精巧和稀少。
夏瑞熙谦虚的说:“些许礼物,不成敬意,当初备礼物的时候,因为想着嫂子们什么都见过,什么都不缺,弟媳还担心嫂子们不喜欢,现在可以放心了。”
白氏撇撇嘴,“有钱人大不同,随手准备些许礼物,就是从东京买来的,青谨真是有福极了,连带着我们也跟着沾光。”
夏瑞熙到此完全明白了欧青谨说的,吃人的还要羞人,到底说的是谁了。白氏的尖酸让她心下非常不快,但她还是大度的微微一笑,也不耐烦在这件事上和白氏继续纠缠,好听的就多听两句,不好听的就当没听见就是了,新妇身边,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呢,现在正是疏离他光辉形象的大好时机,白氏既然愿意做布景板衬托她,就由得白氏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