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夫人道:“这是自然,所以,到时候,就让瑞诸回家,不要再去了。”
“那瑞诸怎么办?他二十多岁的人了,难不成让他一天坐在家里带孩子不成?”夏老夫人本来指望着夏夫人打蛇随杆上,另给夏瑞诸安排一个丰厚些差事,谁知夏夫人竟然装晕,这明显的就是和她做对了,便开始甩脸子,推了推夏瑞熙:“别捶了,骨头都要散架了。”
夏瑞熙知道自己又被迁怒了,气都懒得生,笑笑站起身放下美人捶:“没能让奶奶舒服些,反而让奶奶不舒服,都是孙女儿手艺不好。”
夏夫人心里却腾地蹿出一股怒火来,上次夏老夫人为了王氏的事情迁怒夏瑞熙,让夏瑞熙寒冬腊月里在院子里吹了几个时辰的冷风,这笔账她还没算呢,这次又为了铺子的事情让夏瑞熙受气,别人的儿子是人,她的女儿就不是人,就没见过占别人便宜还这么理直气壮的人,是可忍孰不可忍。当下腾地站起身来:“既然娘不舒服,媳妇儿不敢再拿这些事儿打扰娘,您老歇着罢。后日欧家要来纳征请婚,媳妇刚才来得匆忙,还有些事儿没安排好,这就告退了。”
夏夫人也不多耽搁,拉了夏瑞熙行完告退礼就走。
夏老夫人气得胸脯一起一伏的,正要把旁边的茶盅子挥到地上去,夏瑞熙又笑眯眯地跑回来:“奶奶给孙女儿的五彩鹦鹉忘了拿了,谢谢奶奶哦。”从桔子手里接过紫檀木匣子,一溜烟地去了。
夏夫人和夏瑞熙刚走出老夫人的院子,就看见王氏房里的小丫头,坠儿立在柳树下,探头探脑地往这边看来,看见众人,便缩回头,绕开众人往老夫人院子里钻。
夏夫人知道坠儿定是王氏派来打探消息的,她正兜着豆子找不到锅炒,正好碰上这个自己撞上门来的,哪里有轻轻放过的理?便发怒道:“那是谁呀?鬼鬼祟祟的,见着了主子也不过来行礼?去把那小蹄子给我叉过来!”
坠儿见势不妙,正要跑,就被两个媳妇子拿住,先就在她脸上甩了两记响亮的耳光:“见着主子不去行礼,反而要跑,这是谁教的规矩?”
坠儿被打懵了,任由她们将她叉到夏夫人面前跪下,大气也不敢出。
夏夫人喝道:“你是哪个房里的?鬼鬼祟祟地干什么?”
坠儿实在是怕这位二夫人得紧,抖抖索索地道:“回二夫人的话,奴婢叫坠儿,是大夫人房里的。大夫人让奴婢过来寻桔子姐姐说几句话。”
夏夫人道:“我道你认不得我呢,是谁教你的规矩,见着了主子,不来行礼问安,反而鬼鬼祟祟的要跑?”也不等坠儿回答,便道:“拉去让张婆子打十下板子,让她长长记性,知道什么是规矩!”也不管坠儿哭喊求饶,仰着头走了。
夏瑞熙同情地看了坠儿一眼,这便是神仙打架,小鬼遭殃。由此夏瑞熙又记住了一条,不管你做什么,怎么做,必须占着理,让人抓不到错,才能屹立不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