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老爷不顺着夏瑞熙伸出的线走,夏瑞熙也不好说纯儿的事,她此时真后悔,当初就不应该把纯儿派去看管夏瑞蓓。啊,涉及到另一个兄弟姐妹的时候,和父母说话也真费力呢,不能直来直往,必须曲线救国。
迂回婉转了许久,夏瑞熙终于找到突破口:“爹,昨晚蓓蓓还和我说了,如果我不帮她,她就要把纯儿留在她身边,还要带着纯儿一起去孙家,抬举纯儿做姨娘。”
见夏老爷沉着脸不说话,夏瑞熙知道他肯定在为她竟然舍不得一个丫头而生气。夏瑞熙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很温和平缓:“其实,她要纯儿也没什么关系,纯儿要是不好,我当初也不会让纯儿去照看她,纯儿跟着她,我倒还放心些。关键是我觉得,她不是真的想要香儿和兰儿,也不是想要纯儿。”
夏老爷这才脸色稍霁:“那你觉得她到底是想要什么?”
夏瑞熙一本正经地说:“她在试探咱们对她的态度,比如说,是不是还怕她闹,会不会在一定范围内尽量满足她。一些小的要求,当然是无伤大雅,但我怕会助长她的脾气。真等到事情控制不住了再惩罚她,只怕会更伤感情。”说完以后,她心里咚咚直跳,悄悄观察夏老爷的表情。
夏老爷背着手在屋里来回游了几圈,终于停下来:“你说得对,她刚安生下来,不能再由着她胡来。她不是给你三天时间吗?你先不要回答她,她问你,你就说你会想办法,等回了西京再说。”上次给夏瑞蓓灌药的时候,夏瑞蓓看他的那种眼神,他到现在都不能忘记。午夜梦回之时,总觉得心痛难忍,他不想再有一次同样的经历。
哼,小样儿,看你和我斗!叫你竹篮打水一场空。夏瑞熙忍住心里的喜悦,竭力让自己的表情看上去很平静:“是,爹爹。”
夏老爷叹了口气,踌躇良久才说:“你心里想必还是恨蓓蓓的吧?”
夏瑞熙愣了愣:“为什么这样说?”她还做得不够吗?夏瑞蓓这样对她,她也没有对夏瑞蓓怎样,还要她怎样?“您是在怪我绑了她的手脚?”
夏老爷没有直接回答,但也差不多就是那个意思了,“我知道你委屈,但我希望你对她再宽容一些,给她一个机会。比如当时,除了把她绑起来以外,还有没有其他更合适,能减少摩擦的办法呢?你们是姐妹,不是仇人。有些话,如果你能去和她好好说,效果比我和你娘去说好得多。如果你能主动多关心她一点,她也许不会犯这么多的糊涂。”
夏瑞熙低下头,夏老爷除了怨她当日的做法,还怨她对夏瑞蓓的关心太少。其实她当时也没多想,也不是存心想借机会报复夏瑞蓓,只是情急之下,只能想到那个方法。或许她的处理方式真的有问题,没有解决矛盾,反而激化了矛盾。她本来就是一个外来的灵魂,可以对夏瑞蓓没有感情,但她可以采用更合适的方法处理好和夏瑞蓓的关系。对待狗有对待狗的方法,对待猫有对待猫的方式。
剩女不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