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氏平日里和萧青一起出入官场,也是有些见识的,不只一次听大爷提过这百鸟朝凤图,早知这幅画的珍贵,今个儿见二奶奶送了过来,上前仔细地端详了一会,只是觉得好看,但底怎么个好法,她也说不出来,只看个热闹罢了,但想着大爷晚些时候见了此画,一定会手舞足蹈,高兴地笑了起来,拉着梦溪的手说:
“让二爷、二奶奶破费了,这怎么使得”
“都自家兄弟,嫂子说这话就显得生分了”梦溪笑着轻轻拍着张氏的手。
张氏见二奶奶笑颜如花,透着一脸亲近和善,全没往时平淡之色,想起上午宝珠来送东西,说起表姑娘的事情,觉得还是提点她一下有些防备也好,免得她什么也不知道,被欺负了去,于是故做不经意地说:
“再有二个多月便是老太君寿辰了,只是大爷外放做官,这次又告这么长时间的假,怕是到时候我们赶不回来给老太君祝寿了,还望妹妹多替嫂子在老太君面前进孝”
“老太君寿辰?”
“妹妹刚进门可能不知,老太君的寿辰是八月初八,听大太太身边的宝珠说,表姑娘正张罗着这几天进府为老太君祝寿呢”
“表姑娘是谁,上午我也听大姨娘王氏提到过,只是不知是谁家的姑娘?”
“妹妹刚进门怎么会知道这些,这表姑娘是大太太亲姐姐的女儿,名叫张秀,年芳十五,父亲是当朝御史张重,为人聪明伶俐,最得大太太欢心,大太太每年都要接表姑娘来府里住上些时日,表姑娘平日里和二爷的感情最是亲厚,前些日子二爷大婚,听说表姑娘也订了亲,被催姨妈给接回府里待嫁。可是今个儿,又听大太太身边的宝珠说,不知为什么,表姑娘要死要活地不肯嫁,张御史没办法,只得退了彩礼,大太太听说了,心疼得了不得,这不,老太君寿辰快到了,张罗着接过来,一来散散心,二来给老太君祝寿”说着,别有深意地看了二奶奶一眼。
梦溪一听这话,又见大奶奶的眼神,哪有不明白的?怪不得二爷如此讨厌她,大太太更是视她如眼中丁,原来有一位青梅竹马的秀姑娘,秀姑娘只说一声喜欢宫缎,他便倾囊而出巴巴地给送过去,她倒是那棒打鸳鸯之人了,想到这,不愿再谈这个话题,二爷喜欢谁,娶谁都与她无关,于是说:
“这两天,常见大爷和大老爷在外书房议事,是大爷任上的事?”
“不是,是二老爷的事,前个儿恍惚听大爷说,二老爷已明确保了当朝太子上官弘晖,二爷外放的机会就是太子使的劲,只是瞒着老太君和大老爷,眼见瞒不住了,前些日子才来信说开了此事,老太君差一点气病了,说是要不认这个二儿子呢?”
“二老爷受到太子青睐,这是好事啊,老太君为何如此?妹妹愚钝,还真想不通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