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们知道寡人要做什么?”
“张不疑!将这些奸贼都给寡人烹杀!烹杀!!”
听到刘长的怒吼,周昌却急忙起身,认真的说道:“大王,不可!”
“嗯?你还想要偏袒贼人不成?”
周昌急忙说道:“当初高皇帝与项籍争天下,项籍虽勇,却不仁...但凡有人得罪,定然烹杀,所烹杀者甚多,天下震怖,而高皇帝却以仁,除诸多肉刑,无论是多大的罪行,也不曾烹杀一人...请大王效彷高皇帝之风,处死他们即刻,不要烹杀。”
张不疑冷笑了起来,问道:“大王,您知道为什么总是有人言律法残酷吗?”
“为什么?”
“因为这些人害怕这律法会落在自己头上啊!”
“张不疑!!”
召平顿时大骂,“你这酷吏,怎敢教唆大王行酷法?”
顿时,几个人就因为处置问题而争吵了起来,陈平默默无言,刘盈也是觉得这有些过于残酷了。
“大王。”
开口的正是绣衣的刘章,几个大臣顿时停止了争吵。
刘章认真的说道:“如今我们该谈论的,不是如何处置他们,而是如何杜绝这样的情况再次发生,这次的动乱,摧毁了不少的民屋,有百余位无辜百姓伤亡,南军也出现了伤亡,有两位裨将被弩射杀...我们不该急着杀了他们,要认真的调查,看他们的弓弩盔甲是从哪里来的。”
“是如何部署到各地的,他们的门客是从哪里来的。”
“还有多少人参与了这次的谋反。”
“以后该如何杜绝,如何限制....”
刘长点着头,“这件事,就由你和张不疑来做。”
“唯!”
刘长此刻心情不是很好,便下令让大臣们离开,在周昌离开的时候,他忽然想起了什么,叫道:“对了,城外的甲士们穿的有点少,给他们重新做衣裳,他们一天到晚都要站在外头的,最好能给他们修建几个屋子,让他们有取暖的地方!”
“唯!”
群臣离开之后,刘盈低着头,有些愧疚。
“长弟啊...我看错了人,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谋反...”
“二哥若是有权,他也能有权,二哥若是没权,谁都不会搭理他...这就是为什么他会谋反的原因了。”
“长弟啊...我....”
“好了,不必多说,兄长且回去休息吧,有什么事明日再说!”
刘长安抚好了二哥,便急匆匆的回到了厚德殿。
与皇宫内外的紧张氛围不同,厚德殿内却是异常的平静,曹姝正和樊卿聊着天,哄着怀里的刘勃。
看到刘长忽然出现,她们都有些惊讶,樊卿激动的跳起身来,孩子都差点被甩出去了,曹姝急忙接过孩子,樊卿却已经扑进了刘长的怀里,“你回来了?怎么都不派人说一声啊?我还没有装扮呢!”
曹姝无奈的看着怀里的刘勃,刘勃也是被吓到了,瞪圆了双眼,看着曹姝,两人大眼对小眼。
“唉,勃啊...你看看你阿母,见到她的良人就不要你喽!”
樊卿这才放开了刘长,低着头,傻笑着。
刘长走到了曹姝的身边,接过孩子,这小崽子又胖了不少,俨然是有着往五哥那个方向发展的趋势,刘长不由得摇着头,“这不行啊,他这才多大啊...我估计阿母都抱不动!”
“阿母呢?安呢?”
樊卿似乎这才想起了他们,急忙询问道,刘长白了她一眼,“都在梁国呢,这冰天雪地的,总不能让他们冒着风雪出发吧?”
一家人坐了下来,曹姝笑呵呵的看着哄孩子的刘长。
“这竖子身材甚是类父,就是这长相嘛,有点像舞阳武侯。”
“舞阳武侯乃是我大汉第一勐士,像他也没什么不好!”
这个武就是樊会的谥号,倒也般配。
几个人又说起了安,刘长自然是本着添油加醋的精神,将刘安狠狠编排了一顿,听的曹姝眼里都冒出了怒火,咬牙切齿,刘长这才满意的点着头,你教唆我阿母揍我,那我也能教唆你阿母去揍你,要的就是这个效果!
“大王,陛下谋反了吗?”
樊卿怯生生的问道。
“放屁,这天下能有谋反的天子吗?”
“当着孩子的面,说话要注意点!孩子会学的!”
曹姝不悦的训斥道,刘长撇了撇嘴,不可置否,这竖子看起来就傻乎乎的,他还能学我不成?
樊卿又好奇的问道:“那到底是谁谋反了?”
“你问那么多做什么?想要积累些经验不成?”
“我好奇呀,你不知道,连张偃都受了伤,鲁元公主想要看望,却进不了皇宫,还跟柴武大吵了一架....”
刘长很是困惑,“你都是从哪里知道这些消息的?”
“都是跟陛下的妃子们聊天的时候听到的。”
“好了,好了,你带着勃回去休息吧!我跟你大姐还有话要说!”
樊卿乖巧的起身,接过孩子,就要外出,忽然想起了什么,凑到了曹姝的身边,低声说了几句,曹姝脸色忽然涨红,骂道:“胡说什么呢!快出去!”
樊卿笑着离开了。
刘长坐在曹姝的身边,迟疑了片刻,低声问道:“她参与了吗?”
曹姝的脸色顿时也变得肃穆了起来,摇了摇头。
“我不知道。”
“你就告诉寡人,她有没有参与便好。”
“皇宫外发生叛乱的时候,她正在跟我吵架,得知消息,她也是被吓了一跳...大概是没有参与的。”
“那就好!”
“大王,她是我的亲姐,您就不怀疑我偏袒她吗?”
“我相信你!”
“对了,刚才樊卿说了什么啊?”
“不过是些白日宣淫的胡话罢了。”
“哈哈哈,她这是把寡人当成了什么?寡人又不是什么暴君....”
刘长一边骂着樊卿,一边褪下了衣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