邵璟熟稔地给她绞着头发,无所谓地道:“要是不喜欢,明天把她提起脚卖了就是,再换个喜欢的。”
“就你最狠!”田幼薇嗤了他一声,趁着他绞头发,自行拿了香膏往脸上身上抹。
邵璟往镜子里看她,看着看着丢了巾帕,轻轻将她环在怀中,沉声道:“委屈你了,因为跟了我,总是不得安宁。”
田幼薇靠倒在他怀中,轻声道:“是有些累,谁让我喜欢你呢?”
邵璟收紧手臂,把头埋在她颈窝中,闷着声音低低地道:“我也好喜欢你,你为什么这样能干呢?竟然能想到用账簿做文章,挖坑给阿九跳。”
夫妻相处得宜的秘密在于互相吹捧,田幼薇真诚地夸赞邵璟:“最能干的其实是你吧?若不是你应对得宜,把相关事情安排得妥妥当当,他也不能轻松跳坑。还有,多亏你及时安排人手去明州保护我,只怕我已经死了。”
“不许提这个字。”邵璟捂住她的口唇,将额头抵着她的额头,目光与她相接:“我总是觉得自己做得不够好,不过日子还长,以后我一定能做得更好。”
田幼薇与他击掌盟誓:“做不到就不是男人。”
邵璟一挑眉头,似笑非笑一语双关:“我是不是男人你不知道?”
“……”田幼薇默了片刻,道:“二妞是早产。”
她虽觉着身体还算康健,但田父、谢氏、方氏都觉着她是遭了大罪,必须做满四十五天的大月子才行。
她做了四十五天的月子才出的门,谢氏仍然不放心,千叮万嘱叫她不许邵璟近身,就怕她还没调养好又有了身孕,撑不住。
邵璟眼里的笑意淡下来,他紧紧将她抱在怀中,低声呢喃:“我知道,我都知道。我只是想让你高兴一点,轻松一点,并不是想做什么。”
“我们是夫妻,久别重逢,就算你想做什么也是很正常的事。”田幼薇将手覆在他的手上,轻笑:“你不想做什么才不正常。”
邵璟惊奇地打量着田幼薇,笑道:“你不一样了啊,孩子娘,越来越大胆直白了。”
“人是会变的。”田幼薇很自然地指指自己的头发,颐指气使:“继续,头发还没干呢,我累了。”
邵璟连忙狗腿地行动起来,跑前跑后,搭手扶脚,把田幼薇伺候得舒舒服服。
这一夜,夫妻俩什么都没做,就紧紧地依偎在一起,小声说着分别以来的事情。
“……阿九回京后找过我,想让我将这账簿上的巨额资财交给他,以换回自由和官职。我挖了个坑给他跳,他循着线索查到了宫里。
陛下知道他得了账簿,并且一直在查证,不但没给任何提示,反而故意放纵让他继续查。查来查去,线索断了。
他太想表现,从我这里得不到这笔资财,就想把这笔资财献给陛下以换荣宠。于是向陛下举报我与宫中之人勾连谋财,图谋不轨,罪证就是那账簿。
陛下问他想要什么,他就问陛下讨要特权去查案,虽未明说,言下之意就是我和普安郡王勾连谋财。陛下当场大发雷霆,把账簿砸到了他头上,还把他赶了出去。
陛下说,不生气阿九小动作多,但生气阿九实在太蠢,不堪大用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