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六终于还是硬着头皮缓缓走到了王劫的面前,无奈地低声道:“怎么又是你啊!”
王劫一摊手道:“我也不想啊,你以为我愿意整天碰见一个比我大却管我叫干爹的人?”
秃鹫无语,只能低声央求道:“我说兄弟……我承认,我输了,可能不能在公共场所给我留点面子?你总不能让我当着这么多人面叫你……干爹吧?这样吧,咱们能不能换种方式,“干爹”两字就免了,但是你有事随时叫我,我随叫随到总行了吧?”
马六说着,塞过来了一张名片,上面是的职务是一家夜总会的总经理。
“别别,叫哪门子兄弟啊,那不差辈了嘛!”王劫一笑道:“这样吧,我体谅你的难处,允许你不叫干爹两字,但是辈分不能差,一声‘叔’不为过吧?今天呢,叔都不用你叫了,赶紧走人!”
马六如释重负,虽然一声“叔”也难以启齿,但是总比干爹强多了!
“那……那个什么,这两人怎么处置?”马六皱眉道。
“你说什么?”王劫明知故问。
秃鹫瘪瘪嘴,只能嘟囔道:“叔,叫你叔,得了吧?这人怎么替你处置了?”
王劫摇摇头道:“都是年轻人,脾气火爆正常,别难为他们了,让他把我的车门弄干净就走吧。”
秃鹫应了一声,冷面走了回去,那双牛眼死死盯着赵斌道:“想活吗?”
“想,想!”赵斌忙不迭道。虽然他不知道秃鹫和王劫在说什么,但看着他那副拘谨的神色,心里便暗暗后悔,不该招惹王劫这尊真神。此刻秃鹫凶巴巴看着自己,八成要倒霉了。
“想活,就管好自己的嘴巴和手!”马六俯身小声道:“以后,见到他,离他远点,这就是我给你的长寿秘诀。另外,是你尿的人家车是吧?用嘴巴舔干净,然后带上你的小婊子滚蛋。记住,我说的是滚……”
赵斌两眼空洞,如丧考妣,有些迟疑道:“您说……舔?”
“怎么?不愿意?”秃鹫冷冷一笑道:“那换个方式,把你那该死的玩意切去咋样?”
赵斌顿时两腿一软,扑通一声跪了下来。
众目睽睽之下,缓缓爬到了车门跟前,张开了嘴巴,伸出了舌头……
“行了!”王劫终于开口了,冷淡道:“心意到了就算了,走吧。”
赵斌忙不迭合掌拜了拜,但还是没敢站起来,小心翼翼看着马六。
“看我干嘛?让你滚你就滚啊!”秃鹫看了王劫一眼,上车去了。
赵斌赶紧趴在地上,朝前面滚了起来。那个银行女职员,还有带来的几个马仔,见赵斌如此,也不敢迟疑,一群人趴在地上朝着路口滚了过去,像是一群出卵的蛆。足足滚了三十多米,几个人才敢站起来,一溜烟跑了……
回乾元胡同的路上,张大彪有些不甘心道:“劫哥,难道你也信奉得饶人处且饶人?刚才那孙子多狂啊,你就该让他舔。”
王劫道:“你有没有想过,如果今天受了舔尿之辱,张斌最恨的人会是谁?”
张大彪想了想,嘀咕道:“这个我还真没想过。”
“他会更恨我!”王劫淡然道:“因为,在他眼里,马六之所以让他舔尿,那是我的意思,尽管我并没有此意。而马六什么责任、什么仇恨都不用承担,一句话的事,就可以一面讨好了我,还整治了赵斌,却让我和赵斌从此结下血海深仇。舔尿之辱,对于一个男人绝非寻常,日后说不准就是麻烦!所以,这件事对我没有任何意义,我不能因为一时快意,给自己留下一个隐患。”
张大彪点点头,恍然大悟道:“我明白了,反倒是你最后饶恕了他,会让他在心里充满感激。而仇恨,则全都留给了马六。啧啧,劫哥,这个也是什么俘虏翼德心理学吗?”
王劫用手蒙住了脸,无奈道:“放首音乐吧!香香的成名作……”
“香香的成名作?《猪之歌》吗?劫哥,这么幼稚的歌你也听啊!”
回到店面,王劫朝张大彪交代了一下装修事宜。
这店面说到底还是老爹的,王劫不准备大的改动,还做冥具店。张大彪知道了王劫的行事风格,所以也不多问,只是麻利地量了量尺寸。
两人准备离开的时候,张大彪忽然问道:“劫哥,这是什么?”
王劫以为无非是一些稀奇古怪的冥具品,可是扭头一瞧,张大彪手里拿的竟然是两个草偶。小草人只有巴掌大小,看样子应该是纺织草编成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