肖斯塔爵士‘吧嗒~吧嗒~’地猛抽烟,青色的烟雾几乎将整个房间充满:“你们也不要担心。万一发生不幸,我会尽力照顾你们的家族,不会让他们受人欺负。”
赫鲁德只觉手中的箱子有如千斤重。法师米勒腿直发软,几乎站不住,他的野心,他的谋划,被这一句话打地烟消云散。
肖斯塔爵士站起身,弹了弹袖子上沾染的烟灰:“跟我走吧,公爵现在就在天鹅堡,离这不远。”
“噗通~”米勒直接软倒在地。
“军士长,扶他起来。”
肖斯塔爵士声音很淡,他从米勒身边绕过去,接过了赫鲁德手中的木箱子,打开盖子,仔细看了一会儿,然后盖上盖子,长叹了口气。
之后的路程,赫鲁德犹如梦游,他搀着米勒,茫然地跟在肖斯塔爵士身后,脑子什么想法都没有,只是机械地迈着脚步。
两人从格伦森要塞后门离开,从侧面穿过蓝岛广场,进入一个巨大的花园,又穿过花园中的小径,再绕过一个巨大的,满是白天鹅的湖泊,最后走进了一栋美轮美奂的城堡。
到了城堡里,三人沿着宽敞的旋梯一路往上,一直到城堡的天台。
天台上有一栋华丽的玻璃暖房,暖房内鲜花盛开。三人见到了正在修剪花枝的雄狮公爵。
公爵看着大概五十出头,身材微胖,暗金色头发掺杂着白发,且已经脱落不少,显出一个光亮的秃顶,但这并不影响他的威严。
他身上穿着件蓝色常服,胸前还穿了长长的皮围裙,手上戴着皮手套,拿着一把剪刀,正在修建暖房中的玫瑰花枝。
听到动静,公爵抬起头,一双深紫色的眼眸在三人身上快速扫了一眼,目光尤其在赫鲁德手中的木箱上定了下,最后,他背过身去,俯视着天鹅堡下的美丽湖泊。
“肖斯塔,我今天的心情很好,希望你不要给我带来什么坏消息。”公爵声音很平静,他手上拈着一朵怒放的红玫瑰。
肖斯塔爵士走前几步,接过赫鲁德手中的木箱,将木箱子轻轻放在花台上,而后缓缓后退,谦卑地说道:“公爵,我很遗憾,非常的遗憾。”
公爵身体一动不动:“箱子里是什么?我女儿的遗物吗?”
肖斯塔没说话,他对赫鲁德使了个眼色。
赫鲁德机械地走上前:“公爵.......”
“闭嘴!”公爵猛地发出咆哮声,声音极大,震地在场三人全都哆嗦了一下。
米勒几乎瘫在了地上。
肖斯塔没办法,硬着头皮说道:“是的。是殿下的遗骨,还有贴身物品。”
公爵声音平静下来,反问道:“你就凭一堆骨头,就能确定她的主人是我女儿吗,肖斯塔?”
肖斯塔伸手擦了下额头上的汗水,轻声道:“凭大腿骨上的伤痕,爵士。您知道的,去年7月,殿下骑马摔折了腿......”
“那么,我女儿怎么死的?”
“呃~公爵.......您真的要知道吗?”肖斯塔斟酌地说道。
“说吧。”公爵语气平静地可怕。
肖斯塔便将米勒之前的话重复了一遍,说完后,他就见公爵背在身后的手已经紧紧握成了拳头,指关节发白,而那朵红玫瑰已经被揉成了花泥。
他不敢做声,只能屏息等着。
公爵没让三人久等,他开口了,声音中听不出一点儿情绪:“发布我的命令,从今天起,成立一支精锐战队,配合术法监管会,开始一场全国范围内的清扫行动。半年后,我希望所有野法师都消失殆尽!所有和死灵法术有染的法师,不管他是谁,不管是正式法师还是野法师,全都送上火刑架!”
“是!”肖斯塔爵士应道。
“至于你这两个手下......我对他们很失望,非常的失望。我再也不想看见他们了,再也不想了。”公爵缓缓摇着头。
肖斯塔立即道:“他们任务不利,害的公主殿下殒命,我立即就处决他们!”
“噗通”一声,法师米勒软倒在地,赫鲁德脸色惨白,嘴唇哆嗦着,说不出话来。
公爵摇了摇头:“不,他们是忠心耿耿的战士,不必处决。让他们走吧,立即就走,离开都灵城,去其他地方,继续为王国效力,但永远不要回来。”
肖斯塔立即道:“感谢您的仁慈,公爵。”
他对赫鲁德使了个眼色,朝玻璃暖房努了下嘴。
赫鲁德立即搀扶起米勒法师,快步退出了玻璃暖房。
走在极尽华丽的旋梯上时,赫鲁德长吐口气,心神大为轻松:“米勒,这一关已经过了,我们还活着。”
米勒有气无力地道:“是啊,是活着,可又有什么用?后半生,我们都没法回到都灵城了。”
赫鲁德倒是无所谓:“回不了就回不了吧。都灵城勾心斗角的,还是小地方活得痛快。”
他话音刚落,后面传来脚步声,紧跟着,肖斯塔爵士声音传来:“你们俩个,立即收拾行李,去第五战队报备。一个小时后,跟随战队前往碧蓝要塞!”
赫鲁德一愣:“1个小时,时间这么紧吗?”
罗兰还在水手之家等着他呢。
肖斯塔爵士面色严峻:“水晶石林有异常,急需要增援......多余的不说了,战队指挥官会告诉你们详情的。”
“是,指挥官。”赫鲁德举起拳头,拍了下胸甲。
等肖斯塔爵士离开后,米勒面色惨白:“碧蓝要塞......我们还是难逃一死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