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说别的只看国内一个普通老百姓要想维个权,买个破车不坐在引擎盖上,不闹出一点吸引眼球的东西出来,那得被商人欺负死。买到个垃圾房不到房顶上要跳楼,投诉无门,求告无路,非得闹出点动静来这事才能解决。
就算是上趟高速路车坏了,你也得小心姓贺的喝血割肉。
有的时候边瑞觉得真有点佩服老祖宗们的智慧,把这帮子商人列为四民之末不是没有理由的,不能科举不能做官,要让这帮人真的当了国掌了权,这帮人连自己都能打包发卖了,更别提国民生死健康了。
不过这位斫琴的也傻,原本私底下认个错就了了,谁知道太贪心一心想要傅青绪那钱,最后把自己给搭进去了。这货忘了,他做的是小众生意,一床琴十几万几十万做的是个名声,把自己名声砸了,你的琴还想卖出高价来?闹到后来圈里谁都知道你会使这招,自然就不敢定你的琴了,你的生意可不得黄了么。
“现在是良材难求啊”。
为自己辨解了几句,傅青绪长叹了一口气说道。
寺岛洋介道:“原本就是这样,普通的材成普通的琴,良材难求自然也就意味着一琴难求!”
边瑞对这个是深有体会的,稚凤清韵那是运道,像是孤鹤归飞这类的,琴材百中取一,要知道这玩意可是边瑞在空间里种的,放到外面那就是万中取一,千中取一,这样的良材搁到外面还要摆上几十年甚至是百年以上,稍有不堪木头就烂了,朽了,最后能用的又是百不存一。
现在有的琴叫棺板琴,也就是以前人家棺材板制出来的,这玩意可不是什么新鲜事儿,在沈括的《梦溪笔谈》中就有这么一段记载:“又尝见越人陶道真蓄一张越琴,传云古冢中败棺杉木也,声极劲挺”。
现代用老棺木制琴也不鲜见,你还别觉得膈应,因为这样的老料子制出来的琴真不是三五万可以打的住的,一床上好的老棺木琴照样千金难求。
边瑞对棺木做琴是一点兴趣都没有的,主要是因为他有空间,想要什么样的料子无非就是砍了种,种了砍呗,能花多少时间精力?
但是正常的斫琴人就不同了,看料挑料下料哪一项不得耗尽心神?大多数斫琴师一辈子都不一定能遇上一块好琴料。
“琴能否快些?”傅青绪道。
“钱呢?”文世璋笑道。
傅青绪道:“用的着你操心,三日之内必到边瑞的帐上”。
“最少一个月,制琴这东西急不来,不说慢工出细活,只说这心情对斫出来的琴质量影响也是不小,赶出来的东西坏名声,赶不得赶不得”边瑞说道。
“另外搭我一副弦!”傅青绪道。
边瑞听了摇了一下头:“这可不行,琴是我的,弦可不是我的,如果你要弦的话一副一万七千八”。
边瑞直接报出了一个有零有整的数。
“怎么还有零有整啊”。
不光是傅青绪好奇,连着文世璋和寺岛洋介都好奇。
边瑞说道:“这弦产量极少,一是因为蚕种的问题,二是桑叶的问题,一年也就百十来副弦,而且极耗人工,所有的步骤都要人手工完成,靠的是人的经验,制出这样的一副弦,时间也要一百半左右,我觉得要这个价不贵!”
傅青绪点了点头:“那真是不贵!”
寺岛洋介和文世璋听了也都点头,他们都是玩音乐的,自然知道好东西该是个什么价,在音乐圈不存在什么物美价廉的东西。一把十万的小提琴和一把五十万的小提琴,演奏出来的东西在专业人耳中那是不一样的。
卖的贵总是有其道理的。
“给我来十副”寺岛洋介说道。
“也给我来十副”文世璋说道。
傅青绪道:“给我来五副吧”。
“打住,我哪里来这么多?对目前为止一共才九副,第十副最少要等到明年年中,这一拨的蚕都还没有养大呢”边瑞连忙说道。
现在边瑞家和二奶奶家两家人制出来的弦也不过就是小二十副,边瑞借口卖给朋友其实自己买的就占去了一小半,剩下的除了废掉的就只有八九副的样子,边瑞自己要是有那心性制到是没有问题,关健是边瑞没这份耐性,所有的弦得靠着五六个老人制,加上桑叶人手的限制,一年满打满算也就这点量。
寺岛洋介道:“琴让了你,这弦你就先让了我们吧”。
“凭什么?你家里有琴,我家就没琴么?”傅青绪眼睛一瞪说道。
边瑞发觉自己又得闭嘴了。
两个家伙吵了一会儿,直接二一添作五,一人三副。
让边瑞没有想到的是,原本自己是过来以琴会友的,谁知道这友会的不怎么样,生意到是做的飞起来了,还没有在哪里呢,先做了百十来万的生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