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什么事情呢?”叶小飞睡眼朦胧的问。
“听说村前新成立的板厂在招工呢,你快去看看。”陈梅觉得叶小飞整天无所事事也不是办法,不如出去挣点钱。
“我不去,要去你自己去。”叶小飞倒头又睡。
“你不去?你还要我养你啊,你以为自己还是以前的自己,你现在什么都不是,就是一坨屎。之前叫你到朱贵祥砖厂工作你不去,现在木板厂也开工了你也不去,你到底还想怎么样,还以为自己是个大学生啊。”陈梅被叶小飞激怒了,数落起他来。
“以后我每天去看果园。”对于继母的挖苦、侮辱,叶小飞虽然心里隐隐作痛,但却也不顶撞她。他只是不屑,他总觉得自己是不该去干那些脏活累活的人,他曾经的梦想是书法家、作家,虽然这一切现在被改变了,那条路更长更艰难了,但他还没有改变自己的梦想。
不过,他自己也清楚,在现实的面前,这梦想是如何的脆弱、不堪一击,或许只是镜中花水中月,虚无缥缈。
叶小飞望着雪白的墙壁上贴满的优等生奖、县书法比赛一等奖、县作文比赛一等奖等等各种各样的奖状,心里苦笑,那些东西此刻看来是如此的讽刺。越看越难受,叶小飞跳将起来,开始撕掉墙上的那些奖状。
“小飞你疯了,不要撕了。”继母陈梅显然没料到叶小飞会如此,吃了一惊,想止住叶小飞。
“这些东西留着还有何用。”叶小飞把撕下的纸屑狠狠往地下摔去。
“好,不说你了,爱咋地咋地吧。”陈梅终究是屈服了,毕竟她曾经对叶小飞寄托过很大的希望,希望他能有出息,也曾经心痛过他爱护过他,所以才没有在叶小飞父亲音讯全完的情况下没有改嫁——要知道,以她的美貌,尽管已是离过婚的女人,她是从来都不乏追求者的。
只是那场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她欲哭无泪,差点儿崩溃了。
心既冷,生活便了无希望,才有了现在得过且过浑浑噩噩的生活,对于堕落,她曾经悔恨过,可是又能怎么样,她只是一个守活寡的“寡妇”而已,还顺带着一个变“傻”的继子。
“妈,我去,我现在就去。”看着继母那双快红了的眼睛,叶小飞也屈服了,停住了继续撕奖状的动作。
叶小飞向板厂走去的时候,陈梅的眼泪无声的滑了下来,某些被触动的时候,她还是会觉得对不起这孩子的。
叶小飞摇摇晃晃的来到了板厂,天气很闷热,但板厂的人气更热,门口已经围了好几圈服色各异的人,拥挤不堪,大多数是他村的妇女,见了叶小飞都点点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