姐妹俩拌着嘴儿走了,莫芳仪站在原地,惊讶地张大了嘴巴:居然……又一个!
如果说是白素是天香牡丹,那小青就是一朵俏丽的蔷薇了。乍一见她,莫芳仪便就被她冰瓷凝玉般质感,阳光下甚至有种微微透明的好肌肤给惊着了。小青的身材不及白素高挑,却是一样的匀称,玲珑窈窕,仿佛一只香扇坠儿一般。
莫芳仪生在大户人家,最是清楚那些大户人家作派。这样两个极品的尤物,风情气质各不相同,正是大户人家老爷最喜欢收藏的禁脔类型,尤其是这个后来的青衣姑娘,看着比那白衣姑娘稚嫩青涩一些,体态小巧玲珑一些,正是稍稍上了些年纪的男人最喜欢的类型。
她爹莫不凡就有两个身材小巧、容颜稚嫩的侍妾,有一回偷听父亲和三叔喝酒时,爹爹怎么说的来着?哦!他说人高马大的那种只适合品鉴,不适合把玩。别看歌舞时这样女子柔若无骨,实则榻上多会笨拙,不及小巧的女子随心所欲……
想不到钱爷爷看着道貌岸然的一个老人家,居然也……男人真没一个好东西!我得看紧了些,不能叫小宝哥哥学他们一样……
……
花厅里,莫本钟呷了口香茗,苦口婆心地道:“老钱呐!咱们两家本就是通家之好,若是亲上加亲,那就是一家人了。咳咳咳,只要你我两家联姻,放眼天下,还有谁家财势可与咱们相比?咳,多了不敢说,咱们两家相互帮扶着,保得十几代荣华可是容易的。”
钱老员外笑道:“你这老东西,想的太多了。什么十代八代的,你我最多管到孙儿那一辈,到了重孙玄孙,你既管不到他,他也不会记得你。若是他争气,家门自可保得不堕,甚而更上层楼。
若他不肖,你就是送给他一个聚宝盆,也能被他砸了。你呀,耄耋之年,土埋到脖子的人了,好生颐养天年就是了,想那么多做什么?始皇帝留下的江山大不大,还不是二世而亡?”
“咳咳,老钱呐,多为儿孙们打算一下,总能扶他们多走一程嘛。想想你当年何等孤苦的出身,你总不希望他们……咳咳咳……来日再度败落到那步田地吧。”
钱多多笑道:“我钱家现在主营两桩买卖。一个药铺、一个当铺,都是不管多少年过去都离不得的行当。我的子孙但凡肯下点功夫,不管是学了医术还是懂得鉴宝,还怕没口饭吃?若他们连这本事也不肯学,饿死也是活该。”
莫本钟一听可有点急了。你钱家经营当铺和药铺,百姓永远离不了的行当,可我莫家不成啊,一个海商贸易,一个钱庄,虽然都是暴利,可也都是江山动荡时立即完蛋的行当,便是天下太平时,有点风吹草动也极容易破败倒闭的。
莫本钟有些激动起来,想要说话,却忍不住先咳了个声嘶力竭,忙从袖中取出丝帕,用力咳了几声,吐出两口浓痰,便把那值得两吊钱的上好丝帕一团,顺手抛到了垃圾篓里。
钱多多皱眉道:“你这老货,着了风寒么?”
莫本钟摆摆手,喘息道:“近来肝火有点旺,不碍的。”
钱多多道:“我这有几味滋阴润肺的药材,一会儿你带回去。”
莫本钟笑道:“我家虽不是开药铺的,但名医名方、上好的药材也是不缺的,不必劳烦你了。我就是感觉自己天年将近,时日不多了,才特别地在意儿孙之事啊。”
钱多多道:“嗯……老莫啊,你的意思,我明白。只不过我这个长孙呐,性情跳脱,跟个顽劣的猴儿似的,我怕也不能叫他听话……”
莫本钟不以为然地道:“还反了他不成!父母之命,媒妁之言,终身大事,哪有儿孙自己做主的道理?老钱,咱们老哥俩儿几十年的交情,有话都别藏着掖着,我对你也实话实说吧。
我也知道我那孙女长相一般,不过这莫家小姐的身份做你钱家长孙正妻,也不算辱没了你钱家吧?长房正妻还是要有个好出身,才能镇得住整个家族。小宝这孩子如果回头想买几房美妾,我们莫家又不在意的。”
“嗯……这个么,这样吧,老莫啊,你容我点时间,我回头把小宝叫上山来,问问他的意思。总要小宝不反对,他和芳仪这孩子结合了,日子才能过得美满,你说是不是?”
莫芳仪眼见那青白二女进了后宅,心中还有很多疑问,却不好跟进去。因为后宅是人家女眷的居处,纵然是她这样从小把钱家当亲戚走的人,也是不可以进去的,便回转花厅寻她爷爷。
莫大小姐走到门口,正听见爷爷和钱多多最后的两句话,心中顿时老大不悦,不过转念一想,便没当场发作,心中只想:“小宝哥哥耳根子软,是个极好说话的一个人。我且含糊答应着,等我明媒正娶,正了钱家长房长媳之位,到时候……哼哼,可由不得你们打如意算盘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