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以夏感冒了,这一场病来势汹汹,求婚回家当晚就高烧不退,次日早上退烧后,但不过两小时又反复烧了上去,整个人都烧糊涂了。
白玄弋和医生次日在南郡进出,大家对安以夏的病情都很紧张,不到一周星期就要婚礼了,这个时候生病,无疑令所有人都忧心忡忡。
如果安以夏病得太严重,恐怕筹备了几个月的婚礼都要取消。
安以夏像做了一场梦,混沌的梦里她越走越远,她不知道前面的方向,也忘记了自己是谁。
身边阴风阵阵,有时候有尖叫,有哭声,有温柔的低语,但所有的一切她都听不清楚,她不知道自己在哪里。
她想大声喊,却不知道该求助谁。
她惊恐万分,不停的奔跑,身后好像有人不停在追赶着她?
安以夏一直在灰色空间里挣扎,恐惧大到将她吞噬。
现实里,她身边一批又一批的医生流水线一般换。
她已经浑浑噩噩三天,没有醒来。像被梦魇,抓住了她,将她困在心魔里。
她好像有点意识,却也好像没有意识,迷迷糊糊的,身边的人在她耳边说话,她像回应也像没听见没有回应。
安以夏被送进了医院,湛胤钒提前推了所有工作,在她身边陪着。
厉尊从天而降,在第四天的时候,他带着那位阿曼达求助过的脑科专家出现,却被一骑营的人拦在了病房外,厉尊和脑科专家连安以夏病房的楼层都上不去,只能干着急。
深夜。
厉尊和脑科专家破窗而入,安以夏病外的守卫被瞬间投掷的毒烟放倒,数秒后无一人能反抗。
厉尊拽着脑科专家进了病房,厉尊看着病床上躺着的人,内心痛苦隐忍。
“赶紧给她看看。”
脑科专家道:“我需要她的所有病例和检查资料,最好有CT、核磁等等脑部的片子,没有那些,我也没办法给她定治疗方案。”
西医可没有中医那么强悍,问闻望切,把脉、观察气色、看体表特征就能确定的病原,西医没那么厉害。
西医得靠先进的医学仪器和设备,才能确定病原,查出来病原才能针对性做治疗。
厉尊点头,“我马上想办法,要不,你跟我走一趟?”
他不一定能找到。
脑科医生压着心脏,一脸痛苦之色,“肯·威尔斯先生,我刚做了心脏搭桥手术,我也是在修复中的病人,你带我经历过长途飞行、还让我上飞下跳,我这条命……”
厉尊道:“放心,大不了我给你引荐世界上最先进的心脏专家,万一出问题,给你换颗更健康的心脏。”
专家一脸无奈,“还是原装好,自己的部件当然是最好的,不是器官衰竭,我坚决不换。”
厉尊一把提着专家出了病房:“少废话,一起去找。”
有这个时间聊天,已经找一半了。
在专家的帮助下,找到了安以夏的病例和档案。
厉尊则是直接攻进了医院的系统,调出了安以夏的病案。
专家拿着档案左瞅右瞅,没给话,厉尊耐心的等。专家嘛,做事有自己的一套方法,他不催。
厉尊一边一声不吭,然而,半小时过去了,厉尊开始频繁看时间。
湛胤钒的人可不是那么容易反倒,他们得抓紧时间。
厉尊再次看了两三次时间,“我说……老头儿,你到底还要多久。”
专家拿着资料,细细看着,随后一声长叹。
这一声长叹,令厉尊吓了一跳,他立马正色起来,看向专家,心脏都跟着跳动:大问题?不治之症?醒不过来了?
专家沉默良久,才道:“看不清楚。”
厉尊顿了顿,“什么?”
专家又是一阵沉默之后,他猜到:“看不清楚,没戴眼镜,我这眼睛看不见。”
一张老脸都怼上纸面了,还是没看清楚,关键是这翻译的英文病例,翻译得准吗?
片子倒是可参考,但老先生看不清楚,真令人捉急。
厉尊足足愣了大几秒,若不是安以夏还需要这老头儿,他是真差点一脚就给飞了过去。
他弹跳起来,一把拧着老先生的领子,“你说什么?你他妈看这么久,你并没有看到写什么,片子也没看见?你不早说?”
专家道:“我以为看一会儿就能适应了,然而,我尽力了,眼镜?”
专家冷静的向厉尊要求,“我需要眼镜,老花镜,没有眼镜我看不见。”
厉尊几乎气个半死,老花镜去哪儿找?!
整座医院的警报声已经拉响,显然已经没有时间给他们迂回。
老先生道:“走?”
厉尊指着专家,气道:“若不是看你还有点用,我一定把你留在这里,让他们把你扒皮抽筋了。”
老先生脸色一黑,“我可是来帮你救人的。”
厉尊一把提起专家,随后快速离开医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