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小孩真是渴狠了,一杯水喂下去尤嫌不足,张着嘴嗷嗷叫,但楚九歌却不敢再喂了,怕喂多了,这孩子胀得难受……
喂完水,银针也停止了颤抖,楚九歌一一将银子取下来,小孩哼唧了一声并没有哭,小脸也舒展开来了,不像先前那般痛苦得直哼哼……
小孩子是不会骗人的,众官差一看,就知楚九歌替这孩子,暂时缓解了疼痛。
小孩的病情暂时稳住,再看二狗子的媳妇,一众官差已经不想说话了。
那女人靠在二狗子的怀里,一副交待后事的悲戚样,话里话外都是不相信楚九歌的诊断,不停地暗示楚九歌是庸医。
于公公更是直接别过头,不愿看这个女人。
人蠢不可怕,但蠢成这样,真是少见。
楚九歌亦懒得理这种女人,将小孩子包好,把孩子塞到二狗子的怀里:“用凉帕子敷在他的额头,给他降温。”
二狗子吓了一跳,连忙松开他媳妇,手忙脚乱的抱着孩子:“楚姑娘,我儿子,我儿子他好了?”
“你儿子烧了好几天,赶紧给他降温,不然烧坏脑子就不好了。至于你媳妇,别担心,三五年内都死不了,好好调养的话,活个三五十年也不曾问题。”楚九歌看了二狗子媳妇一眼,见那女人一脸震惊,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,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。
她就没有见过这么想死的人……
“楚,楚姑娘,你,你说什么?”二狗子愣住了,错愕的看着楚九歌。
“你没有听错,你媳妇身体虽虚弱,但并无性命之忧,养上个一年半载的就好了。”楚九歌看在二狗子担心媳妇的份上,还是为他解释了一句。
“这,这……不可能,丹医都说,都说我媳妇没救了。”二狗子愣在当场,一脸茫然,不知该信谁。
“二狗哥,楚姑娘又不是丹医,她的话怎么能信,咱们的儿子好好的,她却说咱们儿子病得严重,想来……是想骗咱家的钱财。二狗哥,咱不治了,咱们回去,回……咳咳咳……”二狗子媳妇说着说着就咳了起来,一副快要断气的样子。
“哼……”楚九歌冷笑,“这位夫人,你知道这世间最蠢的是什么吗?”
“这世间最蠢的,是当着医者的面装病。装病装到把家里的钱财都花光,装到孩子快要死也不管,很有趣吗?”楚九歌本不想多管闲事,偏这女人不识好歹,不停的往她身上泼脏水。
“楚姑娘,你一个年轻的姑娘医术不好,诊不出病证是正常的,丹医堂的大夫,都说我这身子没法治了。难不成你还比丹医堂的大夫强?”二狗子媳妇泫然欲泣,单薄的身体不断颤抖,像是受了极大的侮辱一样,“还有,我没有装病,我是真的病了,丹医都说我活不久了。”
“你是不是装病,你自己心里最清楚,你这病……我不会治。”楚九歌懒得跟这女人废话,直接对二狗子道:“治病和算命一样,你若不信我,便是我怎么说也无用。你媳妇这病,多吃一点补血之物,养上大半年就好了,只是她生产时伤了身子,以后怕是不能生了。至于你儿子?我给你写个方子,把需要的药材画出来,你按图去找药材,我会把熬制的方法也写给你。不出意外,喝上三剂你儿子就会没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