米粒儿一听花容失色,逃似的奔回房间穿衣服。
许三笑哈哈大笑过去开门。
餐桌上,白甲正在介绍这一天的调查结果。头一句话便让许三笑精神为之一振。
“宗主,看来您的方向找对了!”
许三笑心中一喜,道:“有结论了?”
白甲额首道:“杨许昌跟向卫国之间有关系!”
许三笑郑重问:“消息准确吗?知不知道他们关系匪浅到什么程度?”
白甲道:“消息是从向卫国的老婆那里得到的,阴山狼城有个兄弟叫李玄,最近这几年在西南混的不赖,养生大师,玄学大师,当代彭祖之类的名头弄了一脑袋,与很多西南地面上的达官贵人都有些往来,向卫国的老伴儿叫王晓英,据说因为家族关系,能当向卫国半个家,她是李玄的入室弟子之一,把李兄弟看做了神仙转世,有什么话都跟李兄弟讲。”
又道:“据王晓英讲,当年南山地委书记白可树遭遇车祸意外身亡后,省委方面本来是打算让钟春秋接任地委书记一职的,正是向卫国在省委的书记例会上死挺杨许昌,他才得以更上一层楼当上地委书记,在随后南山地区建市后,当上了首任南山市委书记,按照王晓英的说法,杨许昌在仕途后期的每一步都与向卫国有关,也包括这次他当选山南省代省长。”
许三笑沉吟道:“这些都不是能摆上台面的东西,表面上杨许昌这几步走的都是正常的组织选拔,提拔任命程序,除非这背后有什么权钱交易的内幕,并且让咱们拿到证据,否则这只能作为推论的依据,远不足以让宋勇毅决定把主攻的方向放在杨许昌身上,甚至搞不好还可能会适得其反,让他误会我是为了报私仇,利用工作组的力量搞杨许昌。”
这的确是值得顾虑的事情。政治生活太复杂,谁都不喜欢被人当枪使唤,尤其是领导。
白甲对体制内的游戏规则了解有限,没接许三笑的话茬,继续说道:“杨许昌这几年确实每年都会去拜望向卫国,但据王晓英说向卫国那些门生故旧当中,这个杨许昌是最抠门的,中秋的月饼,端午节的粽子,十几年间没送过什么出奇的玩意,我估计他们就算是有关系,这关系也不会特别深。”
许三笑沉吟片刻,摇头道:“我跟你的看法正好相反!如果我没估计错,看来咱们真的是挖到宝了。”
白甲故意露出诧异之色,捧哏道:“宗主何出此言?”
许三笑知这冷面鬼一直在为之前对自己的不信任耿耿于怀,这般捧着自己说话的方式完全是出于愧疚和尊重。也不点破,微微一笑,道:“杨许昌送的是权力和影响力的延续,这种关系已经不需要什么贵重的礼物来增色了,我敢断言,杨许昌肯定是西南帮的核心人物之一!”
“向卫国的侄子向春鹏当初就在南山市任宣传部长,杨许昌在省委站稳脚跟后没多久,就力排众议把向春鹏提调到蓉城担任市委副书记,虽然还是副厅级,二者之间的差别却不可依道里计,众所周知向卫国的两个儿子不成器,他对这个侄子格外看重,只从他能把向春鹏交给杨许昌来带这件事上,不难看出向卫国对杨许昌不是一般的信任。”
白甲道:“这么说的话,宗主可以把这件事跟宋书记反映了?”
许三笑摇头道:“现在还不行,我说了,咱们所掌握的资料都不是能拿到桌面上的硬邦邦的证据,以我和宋勇毅目前的了解程度,这个时候跟他说这事儿很难讲不会被他误会。”
白甲道:“我明白了,光有信息和判断还不够,咱还得有实证,至少要能够证明杨许昌这个人值得查,要让宋勇毅相信,能通过这个人把火烧到向卫国和整个西南帮身上。”
许三笑点头道:“就是这个意思。”
白甲问道:“宗主打算怎么查?”
许三笑知道他这么问完全是出于尊重之意,白甲不是那种擅长韬光养晦装傻充愣大智如愚的家伙。这个人面冷心热,果敢干练,是个难得的人才。骨子里傲气的很,不是他非常认同的人,他是绝不会用这种方式对话的。想到这儿,许三笑不禁暗自得意,看来是老子的人格魅力让这老小子折服了。反问道:“你说从哪入手?”
白甲道:“咱们眼前就有个现成的切入点。”
许三笑点点头,道:“你是说梁柏涛和杨洪昌?”
“正是!”白甲道:“昨晚红梅跟我说了梁柏涛中斗饕降毒的事,斗饕的毒确实不好解,但并非无解,据我所知咱们杂道当中便曾有人中过这种降毒,当时也是饿死鬼投胎似的猛吃个没完,后来被郭大哥给治好了。”
“真有法子能治!”许三笑先是动容说道,随即一皱眉又道:“郭老师西上昆仑那么久没有音信,远水解不了近渴啊。”
白甲道:“郭大哥虽然远在天边,但被他治好的那位兄弟却近在眼前,咱们只要找到他问出郭大哥当年治他时用的法子不就成了?”
许三笑点头道:“这件事交给你去办,我今天再去看看杨洪昌,咬掉了舌头充其量不能说话,只要有手他就还能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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