启元侯跪在勤政殿外,抱着小孙子哭。隔着两扇门,瑟瑟充耳不闻,落笔飞速批阅着奏折。
周相国捻着胡子,满意地颔首。
“公主比老臣想象中冷静多了,也要果断得多。”
瑟瑟放下奏折。
“相国,本宫如履薄冰,一旦有所差池,就是万劫不复。”
殿外的启元侯哭诉的声音忽高忽低的,不多时,小孙子也跟着哭了起来。
“灵儿,去把侯府小公子抱到清凉殿。”
瑟瑟吩咐道:“别让小孩子跟着启元侯学坏了。”
“是!”
周灵应声而出。
启元侯被查出来了许多的问题,瑟瑟却在抱走了启元侯家的小公子后,高高抬起,轻轻放下,并未作何处罚,只派了个人去训斥了一番。
小公子进宫才两天,李甲优就按捺不住,借着有政务的借口,在勤政殿求见瑟瑟。
“李将军。”
瑟瑟含笑请他进来了。
“上次本宫病了,倒是没去成你家的宴会,不知李将军怎么化解了去?”
周灵上了茶水,李甲优抿了抿茶,暂不急了,与瑟瑟寒暄了几句。
“公主,末将听闻您带了一个孩子回来?”
瑟瑟却瞪了李甲优一眼,没好气道:“要不是将军下手,本宫至于需要提你善后么?”
听到这话,李甲优却愣了。
“下手的不是末将,公主听何人胡言乱语,牵扯了末将?”
瑟瑟诧异:“不是将军么?可是……”
她犹豫了下,摇摇头:“罢了,既然不是将军,那本宫也没有必要替将军善后,孩子受了惊吓,暂且留两天,过两日本宫就把他送回去。”
李甲优却紧抓着不放。
“公主,还请公主明言告知,是何人在背后诬陷末将?”
瑟瑟面带难色。
“李将军,本宫并不打算深究下去,也请将军不要追究了。如今好不容易才平定下来,再升起事端……”
“是郑家?还是薛家?”李甲优立即从瑟瑟的口吻中得到了一个确切消息,他起身,“公主?”
瑟瑟却摇摇头:“李将军,本宫是不会说的。你也别猜了。与其在这种小事上争锋,将军倒不如好好想想,怎么从三家之中脱颖而出才是。”
李甲优闻言脸色一黑。
他原本是三家之中势力稍微强的。
却在两三个月前,被煽风点火堆积了怒意,一步一步赶着一步,儿戏一般和薛家起了战事。
结果一场战事下来,反倒把他家的军事力量拉下来了不少。他在京中又少了财力的支撑,军队养的有些困难,一时之间,倒是捉襟见肘,比起郑薛两家来,好不出来了。
而最没有收到影响的郑家,倒是隐隐有了冒头的迹象。
“公主放心,末将知道该怎么做。”
李甲优紧紧盯着瑟瑟。
“也希望公主记得您说的话,等到末将把郑家打压下去,就是公主下降之日。”
瑟瑟笑眯眯道:“李将军放心,本宫出言绝无反悔!”
李甲优料想瑟瑟就算不愿意,到时候也翻不出什么花儿来。
毕竟一个没有实权的公主罢了。
她唯一的价值,就是公主的身份,和之后生一个具有皇室血脉血统的孩子。
瑟瑟这边只把启元侯家的孩子带进宫住了七八天,李家和郑家彻底按捺不住了。
悄悄之间,郑家的势力接连受到打击。
就在郑直录去求助薛家联手之时,薛家的大门却对他紧闭。
薛家内,李甲优与薛丁面对面相坐,薛丁笑得混不在意,而李甲优,倒是压着一股气。
事到如今,想要一口气把郑家压下来,只能靠着他原本看不上的薛家了。
郑家与薛家的结盟被迫停止,李家和薛家,正式结盟。
而郑家从中秋到入冬,接连被打压,短短两三个月,势力在李薛两家的攻占下,缩小了一圈。
而这个时候,郑直录熬不住了。
“派人去请公主来郑家赏雪。”
郑直录咬紧了牙关:“等公主来了,把大门锁死,绝对不能让公主逃走半步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