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美无以用文字形容,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,身材高挑丰满凹凸有致,冰肌玉骨娇媚绝伦,尤其是一双明眸秋水传神百媚横生,仿佛两朵在水中盛开的幽昙,神秘而幽邃,蕴藏着难以言喻的骄傲与倔强。
少女的面色苍白,怒冲冲注视青衣文士道:“你怎么才来?”
青衣文士抱歉一笑道:“和一个朋友下棋下的兴起,险些忘了时间。”
少女咬牙切齿道:“你就是盼我死!”
青衣文士看了眼四周飘浮的尸首,佯做叹气道:“你一定会好好活着,这些人却真的死了。”
“谁叫他们眼馋我的天德八宝炉,死了活该。”
“是我的天德八宝炉。”青衣文士立刻更正说:“借你用了那么多年,也该物归原主了。”
“小气。”少女娇艳欲滴的樱唇不满地轻撇道:“还你不难,先替我杀了悬天观的那个老杂毛。”
“老杂毛是古板了点儿,可罪不至死。何况我是山神,不是判官,怎可胡乱杀人?!”青衣文士毫看看少女怒气勃发的脸色,微笑道:“他虽然将你打成重伤,可终究是网开一面没有赶尽杀绝。归根结底,你就不该去撩拨陈斗鱼。人家悬天观好不容易弄到一个千年一出的天才宝贝,怎可被你随意拿去糟贱?我劝你放过这一段恩怨,不然将来吃亏的还是你。”
“说到底你就是不肯帮我?”少女冷哼道:“莫非我白捱那老杂毛一掌就算了?”
“我可以将青台灵境借你疗伤。”
少女眼睛一亮,立即道:“除了疗伤,我还要渡劫。”
青衣文士慨然应允道:“可以。”
少女盯牢青衣文士,双目不自觉地露出警惕之色道:“俞西柏,你何时变得如此大方,特别是对本仙子?不对,你是不是又在算计我?”
俞西柏摇头道:“我算计你做什么?只是我有点小计划,全都是关于你的,想不想听?”
少女眼珠转动道:“如果我说不想听,你还肯借我青台灵境用么?”
“疗伤可以,渡劫不行。”
少女怒道:“我偏就不听!”
“信不信,不听是你的损失。”
少女嫣然一笑摇头道:“你看我现在活得很好很开心,为什么要听你编故事?”
“因为……在你阳光般绚烂的笑脸下,隐藏着一颗哭泣的心。”
少女的笑容瞬间封冻在脸上,变色道:“那是因为我不似你那般铁石心肠!俞西柏,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谈天道人生?你这辈子为谁哭过,为谁笑过?你为自己真正做过什么吗?哦,对了,应该说是你的上辈子外加这辈子。”
俞西柏的神情淡漠不见半分浮沉,轻声道:“天道渺渺,每个修行之人都在负重前行,只不过你我背负的东西不一样而已。我是否哭过是否笑过,都不重要。重要的是无论前世今生,我都可以做到俯仰天地扪心无愧。”
少女的脸色阴晴不定,忽而噗嗤一笑,犹如百花盛开春回大地。
“俞西柏,此刻上面有一大群各色杂毛正打着天德八宝炉的主意,我没工夫和你谈前世今生苦乐哀愁。你究竟打的是什么鬼主意,不妨直说。如果不太过分,看在你借给我青台灵境的份儿上,我或许可以勉为其难帮你一个忙。”
俞西柏微笑道:“此刻有一个十二岁的孩子,正在青台灵境中渡劫冲击筑基阶。”
“十二岁冲击筑基阶?啧啧,这又是你从哪儿弄来的一个天才宝贝?”少女满脸鄙夷,正想多嘲讽俞西柏几句,蓦地她想到什么,满脸不可置信的惊讶道:“你不会是要我帮你管教小孩儿吧?”
俞西柏摇头道:“这孩子有爹。”
少女想了想,十分认真地道:“可我也不想做他妈。”
俞西柏哈哈大笑道:“如果你知道这孩子的娘亲是谁,就不会这么说了。”
“一块不开窍的榆木疙瘩,他娘亲能好到哪儿去?总之我对管教小屁孩儿不感兴趣,况且十二岁还在培元阶简直笨死了。我要是他,直接跳进青灵海里把自个儿淹死了事。”
俞西柏认真道:“你说对了一半,我刚刚把他丢进了青灵海。不过我还不想淹死他,而是准备送他一份机缘。至于这机缘他到底能够得多少,看造化。”
“你当真的?这小屁孩儿和你究竟有什么关系。不成,我得弄死他。敢和我抢男人,他活腻味了。”
俞西柏啼笑皆非,说道:“要不我帮你去跑一趟悬天观?”
少女理所当然地轻点螓首道:“早该如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