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士兵嘴里正不干不净地骂着,一会儿又哈哈大笑,咒骂大晋皇帝就快死了。
“这东西,你们解不了,解不了……”
赵公公气得连抽了他几个耳光,抽出血了,那人也还不停下,只疯疯癫癫又目光贪婪地盯住了杨幺儿。
杨幺儿是不大懂得生气的。
她好不容易生一回气,差不多都献给萧弋了。
她平静地迎上了那人的目光。
那个木木翰士兵不知为何,反倒觉得背后一凉,打了个哆嗦。
这是大晋的皇后?
他从她的眼底窥出了几分澄澈,几分天真。
几分……透着残忍的天真。
杨幺儿并不大知晓这人在想什么,她只是随意抓了个瓶子,掀开了盖子,斟酌着,在冲那人倒了上去。
那士兵哪里肯就这样让她倒,当即便挣扎了起来,这一挣扎,那『药』『液』就滴落在了他的脸颊上。
他喉咙中发出声嘶力竭的喊声,两个大晋士兵险些按不住他。
再一瞧,便见他的脸颊上灼烧出了一个大洞,那大洞还有朝四周扩散的趋势,连里头的骨肉都『露』了出来。
赵公公吓了一跳:“这,这……”
杨幺儿便拿起了另一个瓷瓶。
她想了想。
怎么试呢?
这个好与不好,不是倒上去便知道的呀。
她便扭头去看赵公公,赵公公到底是见过大世面的,这会儿倒也平静了下来,他对上了杨幺儿的眼眸,道:“娘娘还要试?”
杨幺儿点头:“毒……”
赵公公立时便明白了她的意思,当即转身吩咐小太监,将之前那箭镞取过来。
三两个大晋士兵,提拎着箭镞后的把手,『插』.入了那木木翰士兵的肩上。
那士兵一顿,再度疼得打滚儿,口中骂着:“救不了的,你们救不了的……他会死的,他一定会死的……”
杨幺儿半蹲下去,拿着小瓷瓶,掀开盖子,往伤口上倒了一点点。
倒出去的也是一种『液』体,但却是鲜红『色』的,像是人血。
人血一挨上去,与伤口处的血融为了一块儿,什么也瞧不出来。
赵公公瞪大眼瞧了半天,瞧得眼睛都酸了。
杨幺儿却直起身来,指着那个瓶子道:“『药』,给皇上。”
“这这这这便好了?”赵公公惊讶道。
杨幺儿“唔”了一声。
她也不去瞧赵公公的脸『色』,转头便走到了床榻边上,坐下来。
赵公公一颗心都悬吊到了嗓子眼儿里,他的喉咙里如烧灼一般的疼,他干巴巴地开口:“娘娘……这『药』……”
话还没说完,杨幺儿已经手一动,往萧弋清理干净后,皮肉外翻泛着白显得狰狞非常的伤口上倒去了。
血『色』的『液』体很快裹住了他的伤口。
赵公公一口气差点上不来,昏厥当场。
这这这这便成了吗?
可他什么名堂都没瞧出来呀!
那木木翰士兵疼得已经昏厥过去了。
从他肩那块儿的位置,有什么白『色』的细细如粉末一样的东西,扑簌地往下掉,一会儿便在地上掉出了一小块儿的印记。
这头杨幺儿几乎将整个瓶子都倒空了。
她抖了抖瓶子,见确实连一滴也倒不出来了,这才盖好了。
赵公公脸『色』都转为惨白了,他瘫坐在床榻前,一颗心跳得飞快。
可他无法出声斥责皇后这等鲁莽的举动。
兴许……兴许真是救人的法子呢?
他只能等着,只能等着……
杨幺儿将瓷瓶放到了一边,微微躬下身去。
她凑近了萧弋的面庞。
然后抬手,勾住了他的头发丝,拽一拽。
他没有睁眼。
她又捏了捏他的鼻子。
仍旧没有睁眼。
她将手堵在了他的唇上。
她想,原来他的唇也是软软的……
她总是不大记得,每回他亲她的时候,她都心里慌慌、胸口还酸酸,手脚都软了,好像要死了一般,也就不记得别的了。
正想着,她的手被一股力道抓了下去。
“幺儿偷偷『摸』朕做什么?要『摸』便该这样大胆些『摸』。”他的嗓音嘶哑,语气虚弱,但他却实实在在地睁开了眼,长长的睫羽微颤着,幽深的眸子像是要将杨幺儿吸进去。
杨幺儿呆呆地趴在了他的身上,不记得动了。
赵公公以为自己意识恍惚了,都听错了声音,他心下悲痛,猛地跳起来,高喊了一声:“皇上!”
萧弋方才知晓原来还有一人:“………”
便默默松开了杨幺儿的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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