负责谈判的加西亚-罗德里格斯听说过梅尔-吉布森的为人,根本不为所动,说道:“吉布森先生,你可以说出你的条件。”
梅尔-吉布森火很大,却不傻,发行公司本来就位于产业链上游,加上《耶稣受难记》的普遍冷遇,说道:“以抽成的方式发行。”
加西亚-罗德里格斯可以接受:“北美票房百分之三十五发行抽成,周边发行和海外收入另外计算。”
“咳……”艾肯影业的高管查理曼这时说道:“抽成太高了。”
梅尔-吉布森稍微冷静了一些,说道:“百分之十五票房抽成!”
“可以。”相比于梅尔-吉布森,加西亚-罗德里格斯显得慢条斯理:“影片的宣传费用和发行费用单独计算。”
查理曼说道:“我们都是好莱坞圈内人,宣发费用难以统计,这点全都清楚,罗德里格斯先生还是不要再说这种没有诚意的条件了。”
加西亚-罗德里格斯旧话重提:“以买断的方式合作最合适,我们能彼此信任,不用担心某些地方因为忽视或者其他缘故出现错误。”
梅尔-吉布森插话道:“但票房大卖会损害我们制片方的利益!”
“两位,或许这话不太中听,但这部影片票房大卖……”加西亚-罗德里格斯笑了笑:“你们觉得几率有多大?”
不等查理曼和梅尔-吉布森回答,他又说道:“《耶稣受难记》是一部非英语电影,外语片在北美市场真正获得商业成功的有几部?总体比例有多大?而且影片从画面到内容再到主题,都异常沉重,没有任何能让观众觉得有趣的东西。”
听到自己的电影如此被人贬低,梅尔-吉布森刚刚落下的怒火,又燃烧起来:“这部影片的艺术含量,不是简单的商业可以衡量的!”
加西亚-罗德里格斯带着几分歉意笑了笑:“抱歉,吉布森先生,我刚说的话可能不太合适。但使馆影业是一家商业公司,不是艺术机构,我本人是个职业经理人,也不是艺术家,我们发行《耶稣受难记》意味着要投入巨资,必须首先考虑影片的商业价值。”
他仿佛在为梅尔-吉布森考虑:“我是个商人,吉布森先生是个艺术家,我们虽然在这方面有分歧,但我们很尊重电影艺术家,也明白拍摄《耶稣受难记》这种意义深刻的电影非常不容易,从感情和行业健康发展角度出发,好莱坞需要这种类型片,也需要吉布森先生这样的艺术家。”
梅尔-吉布森有点被搞糊涂了,这人一会贬低,一会赞赏,这是想要做什么?
查理曼接话道:“《耶稣受难记》既具有商业价值,也兼顾了商业性,市场反响……”
加西亚-罗德里格斯看着查理曼,只是在笑,笑容很纯净:“查理曼先生,我们都是在好莱坞多年从业的人,有些话难道非要明说吗?不是没有人拍过类似的电影,商业反响如何?使馆影业拥有完善的发行渠道,特别是线下发行渠道,如果不是我对公司线下发行能力有信心,觉得运营两三年左右可以通过线下渠道实现盈利,绝对不会坐在这里跟你们谈。”
他缓缓收起笑容:“你们接触使馆影业之前,跑遍了好莱坞所有大中型发行公司,却全都被拒绝,一家或者说几家发行公司眼光有问题,难道所有发行公司眼光都有问题。”
梅尔-吉布森声音突然变弱了很多:“新市场发行公司愿意发行我的影片。”
查理曼捏了下额头,因为他都不好意思提这家小的不能再小的发行公司。
加西亚-罗德里格斯没有反驳,新市场这家发行公司,去哪里说都没有任何说服力,根本无法当做砝码。
“基于双赢的原则,我们才提出买断《耶稣受难记》的版权。”加西亚-罗德里格斯根本不理睬梅尔-吉布森所说的新市场公司:“这部影片的票房会高吗?使馆影业作为发行方,抽成之后贵方还有多少收入可拿?连你们投入的成本都收不回来。以使馆影业的能力,可以时间收回成本,直到产生盈利。”
梅尔-吉布森不再提什么新市场发行公司,与查理曼交换了下眼神,说道:“可以,我们可以接受以买断的方式合作。”
加西亚-罗德里格斯认真说道:“买断也不是贵方与这部影片再无关系,影片带来的影响力,发行期间的宣传和发行,你们都要深入参与。”
这是好莱坞的发行股则,梅尔-吉布森没有意见,而且也变得现实了起来:“5000万美元,艾肯影业一次性卖断《耶稣受难记》版权,包括海外版权。”
“5000万美元?”加西亚-罗德里格斯摇头:“这意味着影片所有的风险,全部要使馆影业来承担,贵方能获得2000万美元盈利……”
他叹了口气,仿佛做出了一个非常艰难的重大决定:“我们尊敬吉布森先生这样的电影艺术家,也想与吉布森先生成为朋友,并且长期合作,使馆影业可以适当提高交易价格。4000万美元!一次性买断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