凤轻扬握着她的手,对段景旭道:“今日来此本想给轻轻一个惊喜,没想到差点儿吓到她,这会儿就不打扰庄主歇息了,告辞!”
凤轻扬拉着穆轻轻回了屋子。
段景旭还是自顾自地道:“无妨,无妨……”
哪怕没有人愿意听,他也愿意多说几句,好像这样也算是多和女儿有了说话的机会。
凤轻扬回到屋子,关上门,便迫不及待地将穆轻轻吻了个昏天黑地。
长久的思念让他无心顾及其他。
穆轻轻挣扎了几下,嗔怪道:“别这样……叫人听见了多不好意思?”
“放心,外面有人守着,谁也不敢打扰我们的,好娘子……我都快想死你了!”凤轻扬热情如火地将穆轻轻搂在怀里。
穆轻轻似乎也被他的热情感染了,也就任由他折腾。
良久过后,两人才相拥在一起,聊起了悄悄话。
“夫君,你说段庄主怎么样?”穆轻轻忍不住问,她本想早点和凤轻扬谈论此事的,但刚刚他只顾着行夫妻之礼,无暇理会她的“闲事”。
凤轻扬耷拉着眼皮子,手却把玩着穆轻轻的一缕黑发,似漫不经心地道:“皓雪楼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邪派,说他们是邪派,是因为他们做的都是些见不得人的买卖,包括圈养杀手,买卖奴隶等等……只要能挣银子的,他们几乎都涉猎了,所以你才能在庐州府看到那么奢华的一座庄子。”
“唔……果然不是简单的江湖组织,我早有所料,哎……”穆轻轻忍不住叹息,生父似乎也不是善类,她还真是有点倒霉,怎么尽摊上了这样的亲人呢?
凤轻扬看出了穆轻轻的失落,安抚道:“虽然他手上不干净,年轻的时候也没少染血,可江湖上这样的事情并不少见,人在江湖身不由己,这句话的确不虚。”
“可不管怎么样,做错了就是做错了,否则也不会被人称为邪派了吧?君子爱财取之有道,我可不相信非得手染鲜血和污秽,才能生存下去。”
穆轻轻到底看不上这些邪门邪派,总觉得他们是歪门邪道,不做好事。
凤轻扬笑着点点头,道:“世上如果所有人都能够如你一样,也就不会有什么纷争,更不存在江湖乱象。”
“可是我不愿意自己的父亲是一个双手染满鲜血的人。”穆轻轻有些低落地道。
她忽然能够理解,凤轻扬当年为什么阻止她去杀穆家人,手上染了血,别人怎么看她已经不重要了,她自己会先看不起自己。
哪怕是今天,她依然无法忘记当初在汀兰苑大开杀戒的事情,虽然她觉得那些人死不足惜,可亲手断送别人的性命,依然让她耿耿于怀,不得安宁。
她因为青禾的死,几近疯狂。
可段景旭手染鲜血,却是为了一己私利,为了赚死人钱,这毕竟不是同一回事儿。
凤轻扬搂着穆轻轻,低头吻了一下她的额头,道:“你不喜欢,那就不要认他这个父亲,本来你也没有义务需要认这样一个父亲,你不必顾虑别人的感受,照顾好你自己的感受就行了。”
“可是你知道,我一直……”穆轻轻有些说不出口,觉得自己这样也不行,那样也不好,显得过分矫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