似乎也没有。
世界上最后一个与自己血脉相连的人,以这样的方式离开了,她的恨和爱,似乎都变得苍白无力。
母亲会高兴吗?
如果泉下有知,她应该要高兴才是,毕竟那个亲手把她杀了,毁了她一生的男人,终于遭到了报应。
穆轻轻想到这一点,竟也觉得内心得到了一丝安慰。
这大概就叫恶有恶报吧?
上天终于开眼了,让穆恒得到了他应有的下场。
从震惊中平复,穆轻轻似乎一下子豁然开朗了。
“谢谢冯大人特意赶来告诉我这个消息,不过您应该知道,我和穆国公已经断绝了父女关系,他于我而言,只是个陌生人,他的死,也与我没有什么关系。”
穆轻轻冷漠地道。
冯鹤鸣一愣,没想到穆轻轻竟然这样直白坦率,连一丝伪装“孝女”的样子都不愿意做了。
“公主……一点也不感到伤心吗?穆国公就算与您断绝关系,也好歹是您的亲生父亲吧?为人子女,竟对父亲的死,无动于衷?”冯鹤鸣很不理解穆轻轻的反应。
穆轻轻并没有生气,反而很冷静地道:“我伤心与否重要吗?无动于衷又怎样?冯大人不是我,也不知道我与 穆国公的关系,何必妄加评论?”
冯鹤鸣道:“臣倒也不敢对公主的言行有微词,只是……臣今日来,不只是为了通报公主这个消息,而是有话需要问明公主。”
“冯大人这是什么意思?又有什么话需要问我?”穆轻轻意识到冯鹤鸣来者不善,也严肃起来。
冯鹤鸣表面上依然彬彬有礼,道:“请公主恕罪,臣也是职责在身,不得不照例询问,毕竟公主和穆国公的关系很特殊,穆国公现在惨死,总要把把相关的人都找出来问一问清楚,以逐一排除嫌疑。”
“你这话的意思,就是我很有嫌疑了?要不冯大人也不会风尘仆仆,亲自赶来直隶府追上我了,对嘛?”穆轻轻总算知道了冯鹤鸣的来意。
冯鹤鸣也就不拐弯抹角了,道:“臣的确认为公主有很大的嫌疑,比如公主今日一早出天都,而公主走后,穆国公的尸体就在菜市口被发现,这不是很蹊跷吗?”
“我与穆家早已没有往来,穆国公出了事儿,与我何干?我要离开天都,是早就决定了的事情,父皇也是知道的。”穆轻轻自然问心无愧。
穆恒的死要是她做的,她也不会将他弃置街头。
“穆国公是三日前就失踪了的,三日前公主似乎还没有离开天都,而且……据侥幸活下来的穆国公妾室称,她有听到贼人谈话,提到了公主的闺名,显然公主与贼人是认识的。”
冯鹤鸣的话,让穆轻轻倍感意外。
“贼人与我认识?在您来这里之前,我甚至不知道穆国公已经死了,您怀疑我,是不是有点太离谱了。”穆轻轻哭笑不得。
冯鹤鸣道:“公主,您知道,查案是要讲究证据的,现在既然有认证证明您和此事有关,臣不得不来找您问个明白。”
“你想知道什么?”穆轻轻问,“你除了听了一个妾室的一面之词之外,还有其他证据吗?冯大人这样当官,恐怕是要累死自己的。”
冯鹤鸣道:“臣已经查过,穆国公这些年,并未结什么仇,除了和您之间有不可化解的矛盾。”
“我有最大的嫌疑,对嘛?正如冯大人所言,办案要讲究证据,您有什么实证吗?”穆轻轻丝毫不惧,目光坦然。
可越是这样,冯鹤鸣就觉得穆轻轻越有问题,说明她对穆恒的死完全不伤心,没有一点为人女的孝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