账房吓得瑟瑟发抖,一个劲儿地磕头,道:“公爷,夫人,求求你们饶了小人吧,小人上有老,下有小,求求公爷手下留情!”
穆轻轻就坐在那里看戏。
小赵氏越是急眼,就越说明她心虚。
穆恒越是沉默,就越说明他理亏。
“这些年夫人拿走的银子,小人都记录在这里了,公爷,我绝不敢污蔑夫人,这次做假账,小人知道瞒不住的,所以这笔银子也不敢收下,都还给您!”
账房颤巍巍地从袖子里拿出一个账本,上面记录了小赵氏私自挪用的款项,看来这个账房也不是全无心机之人。
他知道这件事如果有爆发的一天,小赵氏绝对会把他踢出来当替死鬼,所以提前留了一手,就是为了这一日能为自己辩白。
小赵氏眼睛都快瞪出血了。
“公爷,您不能相信这个狡猾的家伙,他肯定是被人收买了,想要栽赃妾身!”小赵氏想要凭借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来挽回颜面。
穆恒走过去,拿过账本,翻看了一遍,数目大的惊人。
“公爷,先夫人去世后,国公府账上一共有十万两银子,一开始国公府名下的产业都在盈利,每年至少也能紧张三万两左右,除去一切用毒还能留存两万多两。这些新夫人接手之后,盈利都被她挪走了,后来账上的十万两也渐渐被搬空了。”
账房看小赵氏真的打算让他当替死鬼,索性把什么都抖出来,想来个鱼死网破。
“之前还有两个账房,他们因为不肯听夫人的,想要告诉您这些事儿,都被夫人赶走了。在天都活不下去,只好举家搬离了天都,小人因为要奉养生病的母亲,不得已才听命于夫人。”
账房老泪纵横,其实他也不过是在博同情。
毕竟小赵氏这些年也没亏待他,他跟小赵氏合作,帮小赵氏做假账,也赚的满嘴流油。
小赵氏就差冲过去把账房撕了,好歹她忍住了这种冲动,毕竟她是国公夫人,这些年也养出了一些涵养。
“公爷,您不要相信这个老贼,他……他根本就是污蔑!”小赵氏泪眼婆娑。
穆恒是不会帮穆轻轻,可是穆恒也不可能坐视家里的银子被小赵氏侵吞。
而且这么多年,穆恒都被蒙在鼓里,这是他最不能容忍的事情。
“银子都去哪儿了?”穆恒冷冷地问。
账上的确没有银子了,只有今年刚刚收上来的一笔租金,不过几千两,难怪家里入不敷出。
穆恒见小赵氏不说话,又提高了嗓门,吼道:“我问你,银子都去哪儿了?你偷偷把我的银子送给谁了?”
小赵氏被吓得一哆嗦,差点儿瘫软在地,就是不说话,嘤嘤啜泣,好像受了莫大的委屈。
穆恒气得吹胡子瞪眼,穆轻轻只管看得很是快意。
“看来这些年,夫人背着父亲做了不少好事,我母亲留下的产业到底是怎么没的,我一定会查清楚。相信父亲是不会打我母亲嫁妆的主意,而这些产业凭空蒸发了吗?一定是被有心人谋夺了,没有便宜自家人,却便宜了外人,父亲……您能够忍,恕我忍不了。”
穆轻轻继续挑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