穆恒脸色一垮,他本来以为最多也就少了几家铺子,哪知道会出这么大的纰漏。
损失如此之大,国公府就算再富裕,他也未必能够堵的上这个窟窿啊。
他才知道,原来柳氏在的时候,经营了这么多挣钱的生意,难怪那会儿国公府日子过得特别宽裕,下人们每个季度都能领六至八套新衣,逢年过节也有许多赏赐。
那会儿柳氏出手大方,他还觉得她太铺张浪费,可现在想来,和她挣得银子相比,那真的是九牛一毛。
国公府现在的日子,可大不如前了,穆恒也不可能一点儿感觉也没有。
他只是尽可能地忽略这些事情,男人要老围着银子赚,他觉得很没有格局。
“你将柳氏留下的产业都弄成了这样,那咱们自家的呢?”穆恒忽然想起来要关心国公府的产业了。
小赵氏一听,眼神愈发慌乱,强行辩解道:“咱……咱们自家的产业好好的呢,虽然不至于挣太多钱,可保咱们一家的日常用度没问题。”
“是吗?那为什么仙儿出嫁的时候,你说嫁妆不够?还让我从母亲留下的嫁妆里拿了一些出来添妆?”穆恒猛然觉得不对劲,家里这些年日子过得可不是那么宽裕。
下人好像已经两三年没有涨过工钱了,前些日子,跟着他身边伺候的顺子娶亲,还说几年没涨工钱,聘礼不够,让岳父很不满。
当时他也没深想,现在想来,哪有国公爷身边的人,连娶妻都这么寒酸的?
从前可不是这样的啊。
他犹记得当年柳氏在时,她的丫鬟出嫁,陪嫁都丰厚得比普通人家的小姐还丰厚。
从前自己身边的侍从,如今已经成了管事的,当初娶妻也是风风光光的,很给国公府长脸。
小赵氏看穆恒变了脸色,于是开始装可怜了,道:“公爷,您这是责怪妾身吗?妾身的确不如先夫人许多,毕竟先夫人是官宦人家的小姐,我只不过是个出身低贱的,怎敢相提并论?可妾身也兢兢业业为国公爷操持着府上里里外外的事情,还要养育一对子女,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!”
小赵氏说着说着就开始抹眼泪,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。
穆恒烦躁地皱了眉头。
他最听不得小赵氏提柳氏,因为那就意味着他要否定自己当初的决定。
柳氏是他要抛弃的,如果说小赵氏不如柳氏,那他岂不是要承认自己有眼无珠?
小赵氏看到穆恒的表情,便知道自己已经赢了一半。
“公主, 您也不能不讲道理,你母亲已经去世十几年了,我苦心替你们经营,难道因为亏损倒闭,就要我来赔偿吗?”小赵氏一副自己反倒受了委屈的样子。
“我可是白白忙活了这么多年,费心费力,结果还不讨好,如今你一来就要找我们要赔偿,哪有这样的道理,说出去别人也只会说公主您仗着皇上的势,要压榨自己的父亲和继母。”
小赵氏振振有词,反而想要逼穆轻轻闭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