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久之后,凤九霄的折子也呈现来了,先说明了燕州的战况,再就是告诉皇帝,匈奴人有意和谈,凤九霄要请示皇帝的意思。
这份折子呈上来,皇帝也有了借口可以在朝堂上公开讨论议和之事了。
不出所料,朝中分为主战派和主和派。
与皇帝想的不同,主和派竟然大部分都和凤九霄关系交好,是他曾经以为的“肃亲王党”。
而主战派却是皇帝以为会主和的那些老臣。
早朝上,两派争执不下,皇帝也暂时没有表态,辰王是主战派里喊得最凶的,一直声称应该将匈奴人驱逐出去,并且还要打到匈奴去,将匈奴人铲除。
主和派却从民生角度来说,认为连年打仗,百姓被徭役和捐税所压,苦不堪言, 长此以往,必然会民不聊生,对江山社稷是大大的危害。
皇帝第一次开始认真思考,凤九霄到底是怎么想的。
他难道真的不在乎没有仗打,军队被裁减,他的权力将遭受无尽削弱吗?
没有仗打了,没有匈奴人的威胁了,凤九霄这个战神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,他就真不为自己担忧吗?
如果担忧,为什么又要主张和谈呢?
如果不担忧,那皇帝多年来担心凤九霄“功高震主”的这件事,岂不是毫无意义?
也许,凤九霄就如晏无悔所言,从来没有觊觎过皇权?
皇帝心里是说不出的滋味儿。
就像他一直防着一个不存在的贼,还为此提心吊胆了很多年,最后才发现,他战战兢兢,视如珍宝的东西,在凤九霄眼里,根本不值什么,也不稀罕去抢。
没有如释重负,皇帝只觉得有种难言的尴尬。
早朝退了之后,凤之辰就赶紧去上书房找皇帝,一心劝谏皇帝不能同意和谈。
“父皇,儿臣认为和谈之事根本不可靠,匈奴人现在吃了败仗才想要和谈,如果放他们回去了,无异于放虎归山,不如一网打尽,趁胜追击,挥军北上,一路打到匈奴老家去。”
凤之辰倒是雄心勃勃。
皇帝问:“军费呢?你以为支撑这样一场战争,只凭着一句话就能办到吗?那可是要真金白银堆起来的。”
“父皇,这可是一劳永逸的方式,彻底击溃了匈奴,天元北部就再也没有威胁,我们的版图也能更加扩大,这可是万世之功!”凤之辰慷慨陈词,好像建立功勋,比什么都要紧。
皇帝摇头,道:“辰王,你的想法很好,可是要付诸实践却可不是一两日就能成功的,为此多少将士要流血牺牲,你算过吗?需要多少银子去支持这场战争,你又算过吗?”
凤之辰皱眉,心想,难道皇帝真不愿意打仗了?
“父皇,如果战争继续,就能有效消耗北疆的战力,对抑制肃亲王的势力发展也是有莫大好处的,还可以将肃亲王牵制在北边,让他回不了京城,儿臣得到消息,他的旧病发作了。”
凤之辰露出一抹诡谲的笑容。
“父皇难道不希望他永远不要回来了吗?”凤之辰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