凤之辰不自觉地就到了栖霞阁。
这里已经没人住了,门关着,却没有锁,他推开门,院子里难免有些破败萧索。
去年秋天的枯叶都没有人清扫,积累了厚厚一层,砖缝里长出了野草,歪歪斜斜却生的那般生气勃勃,旺盛而放肆。
花坛里那原本高贵的花似乎开得不太好,有些都枯死了,可是野花却开得烂漫的很。
他看着这里,在萧索和生机之间,一个人的影子涌上心头。
他以为自己已经忘了,可到底还是没能够。
晏无悔就像他心头的一根刺,他常常以为自己会毫不犹豫地将她拔掉,可每一次要下手的时候,竟然还是没能够下得了狠心。
刺留在心头会疼,可没有了刺之后,他连疼都感受不到了,仿佛过去一笔勾销,再无痕迹。
听说她婚后过得很幸福,听说凤九霄对她很好。
他当然也知道夏淑媛一直在试图成为凤九霄的侧妃,可是从未成功过,哪怕太后制造了各种机会,皇帝推波助澜,可凤九霄就是不接受。
他似乎明白了什么。
凤九霄将晏无悔保护的很好,不让她去面对任何人的恶意和伤害,也不让她在感情里受委屈。
难怪她会死心塌地,难怪她义无反顾。
凤之辰心里有不甘,也有愤恨,可是心底小小的声音告诉他,该放手了,祝福她吧。
凤之辰怅然若失,在院子里坐了很久。
门传来吱嘎声,凤之辰面露惊喜,回头望去,却只见到一个婢女走进来。
婢女见到凤之辰,吓得赶紧跪下。
“你到这里来做什么?”凤之辰有些生气,他刚刚恍惚之间, 以为走进来的会是晏无悔。
那一刻的恍惚,让他产生了空前的羞耻和懊悔。
婢女吓得都要昏过去了,战战兢兢地道:“奴婢……奴婢只是来……只是来……”
凤之辰都不想等她说完,便呵斥道:“以后栖霞阁封锁起来,谁也不许再擅自进入。”
“是……是……奴婢遵命!”婢女都要哭了。
凤之辰烦躁地甩了一下袖子就走了。
那一晚,凤之辰逃避出了辰王府,在西凉河上找了一艘船,喝了个酩酊大醉。
很不幸的是,他喝醉之后,船却漏了,要不是暗中有人护着,凤之辰大概会淹死在西凉河里。
为此某个在西凉河称霸的人表示有点遗憾,还特意把这个事儿想法儿告诉了晏无悔。
晏无悔知道之后,也只是摇头失笑,怪凤轻扬太顽劣,凤之辰虽然可恶,没必要用这种方式弄死他。
凤之辰虽然不想管王府里那几个女人的事儿了,可女人们并没有因此就平静下来。
凤之辰睡醒之后,柳含眉就又来哭诉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