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轻扬拿起酒壶,毫不客气地给自己倒了一杯,说:“同是天涯沦落人,来,我陪你喝个痛快!”
“谁跟你同是天涯沦落人?不要套近乎,这是我的酒!”凤之翼抢过来自己喝。
凤轻扬道:“酒有什么稀罕的,稀罕的是人,就那么一个,却与你我无缘!”
凤轻扬苦笑,神情郁郁。
凤之翼看着他,问:“你也知道了?消息倒是灵通。”
“我觉得我才是最适合无悔的,可她偏偏去喜欢一个病秧子,你说凤九霄那样,能活多久都不知道呢,她这是在自讨苦吃!”凤轻扬不甘心地道。
凤之翼叹息一声,道:“她就是个傻丫头,不过说起来,十七叔除了身体病弱一些,其他的倒也无可挑剔。”
“哪儿无可挑剔了,整天寒着脸,像谁都欠他几百两银子似的,冷冰冰的一点儿人气都没有,跟他在一起有什么趣味儿?还不如抱着个木头疙瘩!”凤轻扬将凤九霄贬低得一无是处。
“可是十七叔能征善战,乃是人人称道的战神,又屡立奇功,是朝廷的中流砥柱,百姓也交口称赞,这样的人,自然惹女子喜欢。”凤之翼依然觉得,晏无悔喜欢凤九霄,没有什么错。
他只怪自己回来的太晚,没有在晏无悔最需要的时候出现,否则也不至于没有一争之力。
凤轻扬呵呵嘲笑了两声,道:“打起仗来就跟凶神恶煞一样,还不顾性命,这样的人,说不准哪天就倒在战场上,马革裹尸还,女人就是想不开,不找个能陪自己白头偕老的人!”
“十七叔从来没有输过!”凤之翼依然坚定地维护凤九霄,在他心里,情敌归情敌,但是对凤九霄的尊敬丝毫不减。
凤轻扬白了他一眼,问:“你是不是傻了?你们是情敌哎,所为情敌相见分外眼红,如今人家要娶咱们心爱的女子,你还一个劲儿帮他说话!”
“我不是帮他说话,我说的都是事实,其实十七叔挺好的,只要他真心待无悔好,无悔会幸福,我也……我也高兴!”最后这句话,凤之翼说来苦涩无比。
晏无悔幸福他自然高兴,可是她和别人的幸福,他又怎么高兴的起来?
凤轻扬嘲弄地问:“当真高兴?我看你说的都是假话,我就高兴不起来,若是有办法,我定会阻止他们在一起,我喜欢的女子,便由我来照顾才最放心,交给别人,无论如何都高兴不起来。”
“可是她不爱我,也不爱你,她爱的是十七叔!”凤之翼到底还是清楚这一点,否则也不会甘心退出。
凤轻扬不能苟同,道:“她无非是感激当初凤九霄数次相救,女人就是这样,很容易把恩情当成感情看,可是凤九霄未必适合她,你看看,还没怎么样,到处都是反对的声音,将来少不了她的苦头吃!”
凤之翼道:“换做是我,也一样。那些人无非是嫉妒罢了,无悔配得上任何人,只是那些不相干的人不懂她的好。”
“她当然好,否则也不至于让你我也念念不忘,不是么?”凤轻扬拿起酒壶又给自己灌了一杯下肚,颇有些愤懑。
凤之翼也喝了一杯闷酒,并不说话,只觉得心口闷闷得,仿佛灌再多酒也浇不灭那一团火。
凤轻扬似乎话很多,喋喋不休地在凤之翼对面念叨,一会儿感叹自己命运不济,一会儿怪凤九霄不该跟晚辈争妻。
凤之翼听到后面,满肚子惆怅竟然去了大半,觉得凤轻扬实在是个活宝,让人哭笑不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