晏无悔在这时候都不得不佩服平宁，能够这样心平气和地跟季星朗说这番话。

说明她真的想通了吧？

一个女人一旦成熟冷静起来，那就意味着爱情的终结。

平宁微笑着看这季星朗，道：“谢谢你来这一趟，解了我始终无法解开的心结，你我之间也只能到这里结束了，你有你的命运，我也有我的，我不会再为你要死要活了！”

季星朗有些难过，但还是露出了最诚挚的笑容，道：“平宁，你终于长大了，我为你感到高兴，又为你感到难过，高兴的是你的成长，难过的是，成长的过程一定很疼！”

平宁的眼泪滴滴答答落下来，脸部的肌肉也因为努力控制情绪而微微颤抖着。

“平宁，我很想帮你点儿什么，可是我什么都做不了了，只能提醒你一句，要小心……”季星朗最后的话是凑到平宁耳边说的，紧紧拥抱了一下平宁。

平宁有些惊讶，想要问他问题，可是季星朗只是微笑着摇摇头，道：“我该走了，看到你没事，我就放心了，以后要好好地，忘了我这个混蛋！”

平宁紧紧拉着他，摇着头，道：“不要……我不想你死！”

“人难免一死，无非早晚而已，我们做奸细的，从执行任务的那一刻起，就已经做好了随时赴死的准备，这没什么大不了的！”季星朗很平静地道。

平宁却无法平静下来，依然执拗地拉着季星朗的手。

“平宁，你要乖啊，你还有你的责任，季星朗不值得你抛下郡主的一切，我能在死之前见你一面，已经心满意足，再无遗憾了，不要让帮你的人感到为难，好嘛？”季星朗劝道。

平宁哭着道：“为什么，为什么……”

季星朗将自己的手从平宁的手里用力抽开，转身对晏无悔道：“辰王妃，我可以走了！”

“不要……”平宁哽咽着道。

晏无悔看了也觉得很难受，可是她明白季星朗是不能放走的，他是敌国的奸细，如果被人发现他逃走了，皇帝一定会彻查，到时候他们这群人就会被打上通敌叛国的罪名，这可是诛九族的罪。

晏无悔自己是孤家寡人，可凤九霄还有平宁郡主都担不起这样的罪。

晏无悔走过去，拍了拍平宁的肩膀，道：“平宁，我能明白你的心情，但是……”

“无悔，我……”平宁满脸的泪水，几乎无法说话。

晏无悔叹息一声，道：“人各有命，我们早就有言在先，平宁，你不要让我和十七叔为难！”

“我明白……我明白，我都明白……”平宁转过身去，不忍再看一眼季星朗。

季星朗对晏无悔点点头，就出去了。

晏无悔看着平宁，道：“不管说什么话，我都明白无法安慰你，你只能自己承受这一切了，也许这就是成长要付出的代价吧！”

平宁捂着自己的心口，仿佛那里也被人捅了一刀子似的。

晏无悔没再看她，知道她需要一点时间自己消化这一切，便也跟着出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