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么复杂?康年兄快说说看,都是那些情况。”朱聿键听得精神一振,他知道涉及政治斗争都是残酷无比的,这是你死我活的斗争,丝毫不比真刀真枪的战场轻松。如今他势力未成,又身在魏忠贤的地盘上,凡事必须小心谨慎,一旦踏错了步,很容易遭到对方反噬。
宋献策给他分析道:“这其一是想分出主次,如果这次魏忠贤为两位藩王安排的位置不同,自然也是一种暗示。尤其可能的是让主公座上首,而信王在侧,这是非常明显的暗示了,同时也能向您表达一下心迹,证明他是支持主公登位的。”
“另外一种情况什么?”朱聿键听得眉头微皱,这样的情况的确不好对付。
宋献策道:“另外一种情况就是让两位平级而坐,这样一来是向信王示威,想他表明主公也有荣登大宝的机会,而且与他是机会均等的。另外一个目的,应该就是希望挑起两位藩王不和,如果主公与信王殿下起了争执,魏忠贤自然能够从中渔利。如果他支持主公登位,到时候那可是从龙之功,他的位置也会愈加稳固。”
“原来如此,不过可惜魏忠贤算错了帐,他不知道我已经与信王达成了谅解,最后他只会白忙活一场而已。”朱聿键哈哈笑道。
“晚宴的问题应该不大,问题是晚宴之后,恐怕就不那么轻松了。”宋献策捋着胡子摇头笑道。
“康年兄有何可以教我?”朱聿键听到宋献策话里有话,当即询问起来。宋献策对朱聿键的这种表现非常满意,他向来自负才学希望能够辅助一位明主。
在宋献策看来,朱聿键虽然没有当皇帝的野心,却是有不明白的地方就问,从不因为面子而不懂装懂。他不但善于听取别人意见,也不会将自己的错误强推给别人承担,这是明主最重要的素质。虽然对朱聿键没有登位野心颇有微词,但宋献策听过了他那庞大的海外扩张计划之后,还是决定跟随他建功立业了。
如今见到朱聿键又开始虚心求教,宋献策不慌不忙的回答道:“不管座次会如何排,魏忠贤只有一个目的,那就是挑动两位藩王之间的矛盾。如果宴席过后,主公和信王仍是相安无事,估计魏忠贤就会过来探探口风了,到时候主公必须小心应对。除此之外,就是信王那边的问题。主公虽然胸怀坦荡,不愿与信王争位,但是信王却不一定会这么想,更何况就算信王这么想,他手下的人也不一定这么想,所以我们未来一旦遇到信王府的挑衅,必须自我收敛不与争锋。”
“没有问题,我肯定能做到。”朱聿键一拍大腿说道。
“如此我就放心了,在下这就去安排,明晚虽然不大碍,还是要布置一下才好。”宋献策说完大步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