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坏了,小三恐怕拖不过这几天了。”一名与他相熟的护卫哀叹道。
“还有救。”朱聿键道:给我一把匕首,先用火把刀刃烧一下拿给我。
听到朱聿键说还有救,护卫们赶快动作了起来,一柄小刀被烧热之后,递到了他手中。朱聿键的心里也异常忐忑,他在家乡的时候,因为家中困苦都是自己养鸡养鸭,也曾经用刀杀过鸡鸭,但那都是动物,现在要用刀子割人,心情是完全不同的。
不管如何,这个时代的人还不知道什么是细菌感染,根本不会处理这种情况,如果他不动手,这个才十九岁的小护卫就死定了。朱聿键强忍住内心的紧张,手里攥着匕首在伤口处划了一道。伤口再次被划开,两边的肌肤外翻,却没有流出一滴血。
朱聿键压住两边的皮肤,用力向中间挤,很快就有淡黄色的浓汁流了出来。看到化脓的程度还不算严重,朱聿键松了一口气,他慢慢的挤压着,将伤口里的浓汁挤了个干干净净,皮肤再非之前的红肿,看上去腿也消肿了一些。
看着朱聿键满头大汗的救助护卫,在场的人皆是目瞪口呆,他们万万没有想到一个身份如此尊贵的人,竟然为了一个小护卫自己动手,干这么脏的活。朱聿键干完了挤浓水的工作,转头道:“谁有烈酒,越烈越好。”
“我有,是烧刀子。”一名护卫赶快摘下腰间酒葫芦递了过去。朱聿键咬开瓶塞,一股浓郁的酒气顿时喷涌而出,很显然这酒的度数至少有四十度,虽然达不到医用酒精的程度但也能勉强用来消毒了。他小心的将酒倒在伤口上,昏迷中的刘三似乎感受到疼痛,他的腿抽搐了几下,人也轻哼了起来。
见到刘三动了,旁边的几个人赶快压住他,免得影响朱聿键治伤。朱聿键将伤口清洗了三遍,确认已经完全消毒,这才命人重新上金疮药,再用棉布包扎。他松了口气,知道这条命八成是救回来了,不过伤口重新感染的几率依然很大,他必须小心一些。
思索了片刻,朱聿键咬咬牙对李伦说道:“把我随身的包裹拿过来。”
李伦依言拿来了包裹,朱聿键将其打开,露出了几个药盒。这些药都是朱聿键当初去边远山区支教的时候,为了以防万一所携带的,它们一直被打在行李卷里被棉被裹着。这其中有阿莫西林、阿司匹林片、复方新诺明片、云南白药、纱布、消毒碘酒、消毒棉,银翘和痢特灵等常用的药品。
朱聿键看了看这些药,将复方新诺明拿了出来,从锡箔封死的药板上扣出一片递到李伦手里:“等刘三醒了,用水把这药给他送下去。记得这药珍贵无比,可不能弄丢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