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时分,一辆颇为华丽的带蓬马车,慢悠悠的行驶在南阳府城东门外的官道上,在马车的两边,还散落着十几个带着刀剑的家丁。这一行人的速度并不快,而他们的目标则是数里外的农庄,那里是安阳王府在城外最大的农庄之一。
赵管家舒服服的坐在马车上,意识已经变得有些模糊了。因为已经是夏末,各个农庄的粮食都翻晒的差不多了,所以他奔波于各处农庄,清点粮食以便运回王府入库。今天需要去五个农庄,赵管家不得不早起赶路,此时靠在车里无事可做,他打算先补个觉。
就在赵管家迷迷糊糊,处于似睡非睡的境况时,外面突然传来家丁的喝问声:“什么人。”
那个家丁话音未落,突然从嗓子里发出一声惨叫,紧接着刀枪交击声并起,外面接连传来家丁的惊呼声。
赵官家顿时被吓醒了,他知道情况可能不妙。颤巍巍的用手拨开帘子,想要看看外面究竟出了什么状况,没想到他刚打开条缝隙,一道血箭就激射过来,溅了他满头满脸。赵官家惊叫一声,吓得缩成一团躲到了角落里,整个人瑟瑟发抖不敢再动。
仅仅过了十分钟的时间,外面的喊杀声和惨叫声渐渐平息了,赵官家支起耳朵静听,希望能听到自己手下的声音。然而他没有听到自己人的说话声,反而是车篷帘子被掀了起来,几个手提单刀面目狰狞的人伸头进来。
看了看瑟瑟发抖的赵管家,其中一个人点头道:“就是他了,咱们快走吧,免得有人听到动静过来查看。”
另外一个人点点头:“好的,留三十个人处理尸体,其他人跟我走。”随后帘子被放下了,赵管家感觉马车又动了。官道上经历的这场厮杀,仅仅持续了一刻钟时间,随着马车被赶走,尸体被掩埋,这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。如果没有人去扒开浮土,查看下面那触目惊心的血迹,没人会知道刚刚这里有十多条人命从此消失了。
时近黄昏,福山王朱器塽却在安阳王府的书房内来回踱着步,看着身边低头不语的朱器埈,他紧皱着眉头问道:“你说赵管家早上带了十六个家丁离开,到现在还未回来?”
“是啊,他本应该去收租子的,可是我派人去农庄询问过了,他今天根本没有去过。”朱器埈看着自己的兄长,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如此焦急。
“我说五哥啊,你这么风风火火的过来,就是要见赵管家?他又什么值得看的,要不我让歌姬来给你跳个舞好不好?”朱器埈嬉皮笑脸的说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