荣锦程嗤之以鼻,看着那组长发亮的眼睛,真是好笑,“那老头要知道你这样,根本就没把这事当一回事,他肯定要气死。”
“本来就是他们求我当评委的,要不是予墨当时有困难,我才懒得答应了,不然安盛的事我就不会这么处理了。”
说着往任予墨的办公室去,一推门,意外见到不想见到的人。原本还算高兴的脸色顿时拉下脸来。任予墨见来人,立马推开他,从他腿上站起来,整理着衣服,“你今天怎么来了,也不提前说一声。”
“提前说不就见不到这样的一幕了,既然你有事,那我走了。这邀请函给你了。”舒若翾从自己包里拿出几本邀请函,本来这些叫别人送就行了,她在家里拘了好几天了,难得今天出来。
任予墨赶紧拉住舒若翾,“若翾,你别呀,我……”她也不知道要怎么说了,这是两头都得罪,让她左右为难的事。
荣锦程跟没事人似得,坐在沙发上吃着茶点,他一看舒若翾就知道她是逗任予墨,也不担心两人会闹翻。
任予墨好言好语哄了舒若翾一会儿,她就是不说话,但也不急着走,拨开任予墨的手,坐在荣锦程身边,就着他的手吃了一块红豆糕,太甜,不是她喜欢的,吃了一半就不吃了。荣锦程又撕了一样茶点的包装塞到她嘴边,巧克力饼干,舒若翾咬了一口尝了味道,吃完剩下的。
任予墨有点捏不准舒若翾的态度,也不知道她今天来是不是因为见到洛文曦而生气了。反而倒洛文曦还自在点,拿起邀请函看了看,入目的是一手漂亮的毛笔字,行云流水的行楷,是关于荣家祭祀的邀请。
“明天闫乐他们的邀请函也会送到,到时候你去接下她们,她们不知道荣家在哪里,那时候我也顾不上照顾他们,荣家人都是眼高手低的,怕招呼不到他们。”舒若翾又拆了饼干三下五下吃完,但荣锦程不让多吃,换了蜜枣给她填嘴。
“她们,你居然请了她们去,你确定这么请过去没事?那些人会同意?”
“我请的人,他们还不敢怎么样,就是人多口杂,总会说些不该说的,反正你照顾着点就是了。”说完了这才看着洛文曦,“洛总。”
这一声洛总让洛文曦一阵寒颤,“我的姑奶奶,你可别这么叫,你现在可是荣家人,我说呢,怎么查不到,商四门之首,你藏的可真深。”
舒若翾左顾而言他,“官四门的邀请函我也让人发过去了,你们也应该在这几天就收到,我,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。”
“若翾,你曾经说的话,还算数吗?”洛文曦突然说起这个,又提醒了舒若翾一下,那伯爵家徽的事。
“我确实没有做任何背叛安盛的事,也许一开始我确实想过要利用安盛来牵制荣家,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,我没想到自己会爱上冷先生,甚至还……有些事不是一句两句可以说清楚的,可能我做的有些事让你和冷先生误会了,但是我没有做对不起安盛的事。”舒若翾说的十分诚恳。
最近洛文曦也在任予墨嘴里了解到一点舒若翾的过往,在荣家出生,双亲离世,由奶奶一手带大,14岁至亲离世,被族人赶出荣家,那从天堂落到地狱的感觉,他们无法体会,他们虽然年轻的时候会被家族丢去历练,但那至少有人在私下保护。可舒若翾不一样,经历了生离死别,她自己也是几经生死,甚至是在死亡堆里爬出来的,踏着别人的尸体一步步走到今天。如果是他,他是不是能撑到现在,又能不能解决在所有人不知不觉的情况下回去。
“你和奕辰打算怎么办?”
舒若翾摇头,她不知道,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将所有故事告诉他知道,他会如何选择,也许现在这样是最好的结果吧,他总会忘记,而她也能怀着孩子,怀着两人最美好的回忆走到最后,她努力让自己活下去,可是她最近又开始做噩梦,她谁也没告诉,那个她和冷奕辰困在无边黑暗的梦。
洛文曦看着舒若翾,她比任何人都坚韧,“还爱他吗?”
舒若翾低下头,隔着衣服摸着自己平坦的肚子,爱吗,怎么会不爱,就是爱才会不顾性命也想生下这个孩子。“爱又怎么样,不爱又能怎么样。我是荣家大小姐,他是冷家少爷。我从没想到自己会和他有交集,我原想进安盛,凭借自己的设计成为安盛首席设计师,没想到他就是房东,那段时间是我最开心的,这是我第一次那样不顾一切爱一个人,我爱了却又不该爱。就算我爱他,可我不能放下荣家,我不可能为了他抛弃我十年的隐忍,这十年我过的是什么日子,你们不知道,也无法体会。也许情深缘浅吧,我和他注定只能走到这一步。”
奈何情深缘浅,相爱却无法在一起,横在两人中间不单单的是家族。
“那你不打算告诉他吗,奕辰他,知道你是荣家人之后,他变了很多,每天都没命的加班,喝酒,醉了又一个劲喊你名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