袁义笑着回房梳洗去了,之后跟安锦绣说起了紫鸳和韩约的儿子。安锦绣送过礼了,却也没有见过这个小孩,听说这小孩到了现在因为韩约还没想好名字,还是被宝儿宝儿的叫着,安锦绣也是笑到不行。
安锦绣和韩约都在为紫鸳和韩约高兴的时候,安元志坐在玄武大营的一间营房里,跟安太师谈公事一般地说着话。
安太师对去庵堂住着没意见,只是跟安元志要一个理由。
安元志一口一口地抿着亲兵给他送上来的汤药,跟安太师说:“我这也是为了你好,到时候京城乱起来,我不一定能空出手来派兵去安府。”
“乱起来?”安太师说:“你在跟我说什么?”
“以防万一,”安元志说:“不然我姐把我留在京城做什么?玩吗?”
安太师说:“谁会在京城生乱?”
“知道是谁,我现在就把人抓了,”安元志小声道:“还用的着坐这儿等吗?”
安太师问安元志道:“贤王?”
安元志抿了几口苦药,终于是烦了,把还剩下一大半的汤药往身旁茶几上一放,说:“到时候就知道了,父亲,你带着姨娘去庵堂住几日,就当是游山玩水去了。”
联想到安元志之前让安元乐一家离京,安太师说道:“你大哥他们还住安府里?”
安元志说:“安府的人都走了,那不等告诉人,我们防着他们作乱了吗?你走了,大公子是安府的嫡长子,他当然得留下。”
“元志……”
安元志冲安太师摆了摆手,说:“父亲放心,我不会看着他跟二公子死的,我跟他们再有仇,我跟小一辈的没仇。父亲和姨娘都年纪大了,不要受惊吓为好,至于大公子他们,真到生死关头,我不会不管他们的。”
安太师说:“我能信你的话吗?”
安元志说:“让天下人看着我对异母兄长们见死不救?父亲,我这人不怎么看重名声,可是众口烁金的这个词,我还是知道的。”
安太师盯着被安元志放在茶几上,还冒着热气的汤药看了一会儿,然后道:“这样一来,圣上离京真的没有危险吗?”
“我姐夫在前面,圣上的身边又全是御林军和大内侍卫,”安元志说:“这样都能出事,那我只能说圣上的运气太差。”
“胡说八道!”安太师斥了安元志一句。
安元志也不恼,笑了笑,说:“父亲放心吧,我姐做事,其实比父亲你更面面俱到,不是吗?”
安太师起身就想走。
安元志说:“父亲,这事你最好不要跟大公子他们说,省得风声从他们那里走漏,坏了事,你我都不好跟我姐和圣上交待。”
安太师说:“你怎么知道我会去庵堂?”
“让作乱之人知道父亲你在安府里,”安元志笑着说:“我怕安府中人还没等我派兵护卫,就已经死了,谁让父亲你是当朝太师,圣上的外戚呢?对了,父亲去庵堂的时候,记得把云妍公主带上,她是公主,伤在了安府里我们跟皇家不好交待。”
安太师没再跟安元志说话,也没问一句安元志身体如何的话,径直就走了。
安元志在安太师走了后,看一眼茶几上的汤药,嫌弃了再三,还是拿起碗,一仰脖,直接灌进了嘴里。
安太师离开玄武大营之后,在尚书省忙碌了一天,晚上回到安府后,一个人在书房里坐着想了一会儿,起身去了冯姨娘的房中。
冯姨娘听说安太师到自己房里来了,忙整一下鬓发,迎出了院门,见到安太师后就问:“太师怎么这会儿过来了?”
安太师没说话,走进冯姨娘的屋中后,闻到了一股药味,才开口问道:“你病了?”
冯姨娘扶着安太师坐下,小声道:“大姐儿可能受了风寒,下午时有些发热,妾身请了大夫来给她看过了,刚喝了药睡下。”
安太师对这个叫安茹的孙女儿也不关心,听冯姨娘说完了安茹的事,便问冯姨娘道:“元志早上来过了?”
冯姨娘给安太师倒茶,道:“来过了,让妾身去家庵住一段时日,问他为什么,五少爷不说。”
“你收拾行李吧,”安太师说:“我会与你一起去家庵,府里的事你交给周氏。”
冯姨娘说:“真要去啊?”
安太师嗯了一声。
冯姨娘说:“这是出什么事了?”
安太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,抬眼看看冯姨娘,说:“外面的事,你不用问。”
冯姨娘只得半蹲冲安太师行了一礼,说:“妾身知道了。”
“安茹你要带就带着吧,”安太师说:“元志今日回府,见过他的这个女儿了?”
安太师一问这个,冯姨娘就气不打一处来,可是她也不够格生安元志的气,只能勉强一笑,跟安太师说:“五少爷跟妾身说了几句话就走了,没空见大姐儿。”
是没空见,还是不想见?安太师冷哼了一声,道:“随便养着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