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两只也不算老吧?”袁白跟安元志说:“就是身上的毛看起来差点。”
安元志问上官平宁道:“你不是看它们好玩,是看它们可怜才要买的?”
“嗯,”上官平宁点了点头。
安元志看向了白承泽道:“殿下,那末将就要那两只老的吧。”
白承泽看白柯。
白柯其实也不是真就想要这几只猴子,他就是不想让上官平宁痛快了,这会儿他看上官平宁一脸的委屈,眼睛里湿漉漉,看着像一只刚断奶,饿着肚子的小狗。
白承泽说:“柯儿,你看呢?”
白柯突然就转身道:“算了,我不要了,都给他。”
安元志掂一下上官平宁,说:“还不谢谢小王爷?”
“谢谢,”上官平宁嘟囔了一句,这明明就是他先看中的,自己这会儿却还要谢谢这个小混蛋,上官平宁越想越委屈。
“父王,我们回府,”白柯喊白承泽道,他现在突然之间就没有了逗弄上官平宁的兴趣,也害怕白承泽跟安元志站在一起。
“我们改日再聚吧,”白承泽跟安元志说道。
安元志冲白承泽一躬身,道:“是,殿下慢走。”
白承泽一行人走了后,袁英问安元志道:“真要买这些猴子啊?”
安元志抱着上官平宁就往前走,说:“给他们三两银子,把这五只猴子送到城南旧巷去。”
两个耍猴的艺人原本能得十几两银子的,这一下子就只能得三两银子了,有心跟安元志再说说吧,可是他们方才听了安元志跟白承泽的对话后,知道了白承泽是皇子,安元志估计身份也不会低,这两人不敢开口跟安元志说话。这个年头,官老爷们想弄死他们这些耍把式卖艺的不是什么难事。
“你个笨蛋!”安元志抱着上官平宁一路走一路骂,说:“猴子这东西,我上山里给你捉几只来,一个铜板都用不上!”
“猴子可怜,”上官平宁说。
安元志说:“我也可怜,你是不是也可怜可怜我呢?”
上官平宁看安元志一眼,他这个舅舅哪里可怜了?
“以后再遇上那个白柯,还有刚才那个殿下,你给我离他们远一点,”安元志教外甥道:“你知道他们是好是坏啊?”
“他是坏人,”上官平宁马上就道:“那个白柯是坏人。”
“你知道就好,”安元志道:“你现在又打不过他,你跟他扯什么啊?”
“那,那我长大了就能揍他了?”
“他是小王爷,”安元志再拍上官平宁一下,说:“你让你爹省点心行吗?”
“有什么了不起的,”上官平宁小嘴撇了撇,这个动作他是跟安元志学得,做起来也跟安元志的动作一样,连安元志那种不屑一顾的神情,都被上官平宁学得惟妙惟肖。
安元志给上官平宁把小虎头帽子往下按了按,白氏皇族要没了手中的皇权,是没什么了不起的。白柯,安元志心里想着这个小孩,方才站在人群里,他看了白柯半天,今天是那个康氏女进五王府的日子,这小孩能在今天把白承泽拖出来陪他逛街,看来这是小孩不光是心眼多,手段也有。
“舅舅,”上官平宁抱着安元志的脖子说:“以后我再也不理那个混蛋了。”
“嗯,”安元志说:“以后离那小子远点。”这个白柯是白承泽的儿子,日后跟上官平宁一定会是仇人,安元志想到这里,跟上官平宁小声道:“平宁,以后再遇上白柯,你就当不认识他吧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不要问为什么。”
“哦,”上官平宁点头道:“我不认识他了。”
“这才是我的好外甥,”安元志亲了上官平宁一口。
白承泽带着白柯走着回府。大街的雪已经被行人和车马踩踏碾压成了碎冰,白承泽牵着白柯,步子走得很慢。
“父王,”白柯问白承泽道:“上官勇的儿子怎么会可怜那些猴子?”
白承泽说:“他为何不能可怜那些猴子?”
“他是上官勇的儿子啊!”白柯道。上官勇这样一个有屠夫之名的大将军,有一个看到猴子都心软的儿子?白柯觉得这完全不符合子像父的常理啊。
“三岁看老,”白承泽说道:“看来这个上官平宁不是个心肠冷硬之人。”
“那他以后还怎么接上官勇的衣钵?”
“你为他担心什么?”白承泽笑道:“日后你当大将军不就得了?柯儿,你这么关心上官勇做什么?”
“父王说那几个跟着上官平宁的人是高手,”白柯聪明地换了话题,问白承泽道:“那些是什么人?”
“王家死士,”白承泽小声道。
“什么?”王家死士很出名,只是对于白柯这样的小孩来说,完全没有听说过。
“王家是帮着你皇爷爷争皇位的功臣,”白承泽小声道:“他们家里调教出的死士,是我祈顺最好的死士。”
“那他们怎么到了上官勇的身边?”白柯问道。
“王家被太子拖累,已经被你皇爷爷满门抄斩了,”白承泽说道:“在王家全族获罪入狱之后,我曾派人去找过他们,却没有找到,没想到他们被上官勇收在了麾下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