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卫朝,”周宜站在池边道:“你这是作甚?还不快上来?”
上官勇听到了周宜的声音后,才有了一点反应,望向了周宜这里,说:“大将军,末将有点不对劲。”
“我想让你今晚尽兴,所以我们最后喝的酒是能助兴的药酒,”周宜说:“你不用女人,当然就不对劲了。卫朝,我送你的那个女人,你不喜欢?”
上官勇不言语。
周宜说:“这个不好,我再给你换一个,我这府里,美人也不是只有这一个。”
“还是算了吧,”乔林看上官勇此刻一脸的尴尬,便小声劝周宜道:“他可能不喜欢这样。”
周宜望着上官勇奇怪道:“我又不要你娶了那女人,贪欢一夜罢了,你还怕那女人讹上你?”
上官勇在水里难耐地动了动,这个时候他只想一个人呆着。
乔林这时也开口问上官勇道:“将军可是怕那女子不干净?”
“我怎么可能随便找个女人给卫朝你?”周宜忙就跟上官勇保证道:“你用过了知道了。”
上官勇这会儿感觉舒服了点,身上的那股火硬被冷水逼的渐渐消下去后,上官勇感觉到冷了。初春的夜晚,对于京都城的人来说,就是春寒料峭,夜间还是要盖冬被的。打了一个喷嚏后,上官勇才慢慢地走到了池水边。
忙就有周府的下人伸出手来要拉上官勇上岸。
上官勇没要人拉,自己双手撑着岸边,从水中跃出,到了岸上后,又连打了几个喷嚏。
“你说你这是使得什么性子?”周宜这会儿还有点着恼,觉得上官勇有点不识他的好心,他都能看上的女人,你上官勇还看不上?
上官勇扭头看了看自己刚刚泡过的池水,小声跟周宜说了一句:“她不是安氏。”
安氏?安府的那个二小姐?周宜突然就明了了上官勇的心思,“你这傻子啊!”周宜狠狠地一跺脚,跟上官勇道:“安氏夫人去了多久了?你还要为她守到什么时候?我听说过女子守节的,可没听说过大男人要为亡妻守节的!”
上官勇这会儿有苦难言,有恨也说不出口,只能全身湿漉漉地站在池塘的岸边。
乔林却是长叹了一声,道:“大将军此话差矣。”
周宜说:“我说错什么了?不孝有三,无后为大,他不要女人,子嗣从哪里来?”
乔林看了一眼上官勇,对周宜说道:“感情之事,只关乎两人,大将军还是不要再过问了。我想上官将军自有打算,人间别久不成悲,上官将军总会有放下的时候。”
上官勇冲着周宜抱拳,道:“老师,学生辜负了老师的一番好意,学生隔日定来赔罪,学生今日就先告辞了。”
“你就这样走?”周宜无奈道:“去洗个热水澡,换了衣服再走。”
上官勇想马上就走,可是看他要再跟周宜说个不字,周宜就能跟他急眼了,只能点了点头。
“将军随小人来,”有周府的管家忙就给上官勇领路。
“大将军,”乔林看着上官勇走了后,才劝周宜道:“上官勇念旧情是好事,将军更能走得放心不是?”
(堂堂正三品的卫国将军,这天晚上就在大街上坐了一夜。第二日天亮城门开后,上官勇便快马加鞭回了军营,一夜晚上的风吹过后,脑子再昏沉的人,这会儿也完全清醒了。军营里的人光看上官勇的神情,倒是没能看出上官将军昨夜的狼狈来。
得胜归朝的兵将们都有三日的假期,将军不用上朝,兵卒不用操练。
上官勇却不得闲,他要去见白承泽,要被周宜带着去见他在军中的门生故吏,就算想去打听一下安锦绣的事,上官勇都找不到时间去打听。
庵堂里的安锦绣不像上官勇这样心焦,她听说了上官勇被封为正三品的卫国将军后,就知道白承泽如前世里一样,开始大力栽培上官勇了。只有上官勇这样出身不高,身后没有世族的势力,完全由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人,白承泽才能用得放心。
“这是在赌人心,”安锦绣对身边的袁义道:“只有将军这样出身的人才不会那么容易生异心,也会感激五殿下的知遇之恩。从军之人,比起那些读书人来,更讲究忠肝义胆,讲究受人滴水之恩,当涌泉相报。”
“那将军他?”袁义听安锦绣这么一说,担心起来,上官勇不会真把白承泽当恩人看了吧?
“没事,”安锦绣抿嘴一笑道。这一世里白承泽大力栽培上官勇的日子提早了好几年,这也是好事,能让上官勇更早的独力领兵。
袁义伸手将安锦绣扶坐了起来,安锦绣现在的肚子让伺候她的人看着都害怕,这肚子大的好像一碰就会破掉的样子,“要不要我去见将军一面?”袁义问安锦绣道。
“不用了,”安锦绣坐起身来后,还是感觉气闷,算上前世,她生过三个孩子了,加起来还没有这一胎让她受得罪多,“这个时候他应该很忙。”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