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月十五,长沙治所临湘。
“来啊,大家伙儿都看一看,这是最新张贴的告示,乃是将军府新规,吾等乡野之民,若能捐粮,亦可授官。”
“军侯,汝且为吾等念上一念。”
“是极是极,这上面的字迹,吾等也不甚熟。”
一时间,围在告示墙前的百姓都纷纷出声。
军侯苦笑着指了指眼前的这批百姓,“吾刚入郡学不久,每逢七日休沐一日,方才入学半日,哪里能识全。”
看着行人一阵慌乱,军侯转身朝着一名儒雅少年抬手一辑,“有劳了,桓纂公子。”
“此人竟是桓纂公子。”
“听闻他是桓太守之弟。”
“本以为以他之龄应当出仕,未曾想,竟然还在郡学。”
“汝却是孤陋寡闻矣,桓纂公子今岁中了茂才,已入州试。”
“州试,吾荆州亦有州试否?”
“应届春闱大考,桓彝公子得了二甲第三名,现为朱崖郡提学,怕是二载之后,桓纂公子,亦能入春闱大考。”
一时间,场中不少驻足围观的百姓脸上都有些羡慕之色。
江东取士,不以贫贱富贵之分,但终究还是有些差别,毕竟贫寒家中,岂有士族家中藏书,士族后嗣,蒙学早于贫寒士子,以至于给这些贫寒出身的寻常百姓心中添了几分希冀。
“此乃吾分内之事尔。”桓纂微微一笑,便转身看向告示。
“吴侯谕令。”
“唰”场中众多百姓齐刷刷跪倒,守在告示一侧的军中将士亦是纷纷单膝下跪。
桓纂看了一眼军侯,后者微微颔首,他便继续开口。
“今荆州刘琮蔡氏,篡夺州牧之权,秘不发丧,驱逐其兄刘琦公子,于襄阳城中残害忠良,吴侯得天子诏令,节制徐州、扬州、荆州、交州四州之地,同为汉室宗亲,当扫宗室之奸逆,今举大军十万,北山讨伐蔡氏母子,尔等身为荆州之民,有自愿者,可应为民夫前往前线,自有田亩、新钱作为犒赏,各郡士族豪族,若有心捐钱粮者,可以此换献爵银牌,得军功爵。”
话音刚落,众人起身,但街道间已是议论嘈杂。
“军功爵?桓纂公子,吾等豪族出身,当真亦能得军功爵?吾等家中虽有余粮,可要捐上多少,才能得享爵位?吾等家中子侄,又是否能凭此爵位,前往军中任职?”
“对啊,桓纂公子不若再与吾等分说罢。”
一时间,群情起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