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父亲,正月不远行,这才初六,汝便要率军南下吗?”
“吴侯仁义,既用为父为将,为父只能舍身为其征战。”
“吴侯将与刘荆州一战,父亲为何不前往助之?”
“刘荆州虽无知人善用之能,吾黄忠于其帐下为将,这些年来,却也未曾因温饱而操心,他不弃吾,吾焉能倒戈相向?”
行走在郴县之外,父女两人都披着棉衣长袍,只不过,黄忠棉衣是裹在甲胄之下的。
“父亲此去汉宁,可有把握劝刘磐来降?”
“主公以苍梧太守之位相待,料他刘磐,也不会不识时务。”
“吴侯那日,允诺父亲为桂阳太守,却欲将吾带回江东,这是父亲之意?”
黄忠看了一眼前方白茫茫的一片迷雾,这清晨,朝阳未出,迷雾如何能散去。
“汝年已二九,还未嫁人,吾欲将汝许配给吴侯为侧室。”
黄舞蝶脚步一顿,站在原地,有些冻得发紫的嘴唇轻咬着,“女儿不嫁。”
“这是为何?”黄忠满脸狐疑地转身回头道。
“他吴侯喜好他人之妻,不过弱冠,便已是几房妻妾,吾若嫁与他,怕是一年到头,都无几日亲近……”
“哈哈……”黄忠当即放声大笑。
黄舞蝶顿时羞恼难耐,“父亲大笑作甚?”
“看来吾儿非是不愿,却是不喜吴侯那多情的性子。”
黄舞蝶双目直视着黄忠,“父亲所言不虚,若以文治武功论天下英雄,吴侯当为天下男儿之先,与其比肩之人,俱是不惑之年,他却是良配。”
“非是良配,是为吾思量不当,委屈吾儿了。”黄忠叹了口气,以他如今的身份地位,将黄舞蝶许配于士族为妻,轻而易举,但偏偏他听闻黄舞蝶被俘之后,吴侯刘奇,竟是留她在帐内谈话两个时辰,孤男寡女,在这守备森严的军营大帐之内,此事已传出去了,他黄忠以后若是还要在江东为将,此事,便不得不如此处置。
黄舞蝶伸手拍了拍黄忠的肩膀,“父亲何出此言,女儿那日不过与吴侯相谈两个时辰,便已为其文韬武略折服,嫁与他为侧室,倒也强过寻常庸碌之妻。”
黄忠满脸感动,欲言又止,却见黄舞蝶退后一步,朝他恭谨一辑:“父亲身受吴侯重托,此去汉宁,还请保重。”
黄忠咧嘴一笑,“此去汉宁,不过与刘磐将军叙旧,并非要与其拼个你是我活,刘子骁乃当世良将,必知如今形势,不会乱来。”
黄舞蝶愣在了原地,她目送黄忠翻身上马,策马远去。
当日夜里,当黄舞蝶正在屋内学着如何织布之时,院外闯进来一名侍女。
“女子,女子,汉宁报捷,刘磐率军归降吾江东,如今被封为护疆将军,苍梧太守,加五大夫爵。”
“吱呀”黄舞蝶猛地推开房门,露出一脸惊喜,“吾父何在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