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报……禀报君侯……东门外战船已经备齐,夫人们已经登船。”不多时,快骑从远处赶来,朝着马背上的吕布汇报道。
“传令张辽,即刻率军突围,此外,宣高,汝麾下的军士,也从东门突围罢。”
“温侯何往?”臧霸立即领命,但随即便反应过来。
“本侯自领军断后。”吕布策马走向白门楼。
臧霸满脸复杂地看了一眼吕布的背影,“温侯三番几次逃难,肯屈身于各大诸侯之下,为何今日,却不愿随江东军……”
臧霸心中沉重地带着吴敦、尹礼率泰山兵朝东门赶去,走到居中的长街,他们的双腿,已经末入积水中,不多时,他们便看到了城中湍急的流水,此刻,仍有源源不断的洪水从西门和北门涌入,城中的排水密道,只能让南门泄水而已。
东门,地势低平,积水不深,但流水湍急,他们只能乘船,否则,在水面行走困难,一旦被曹军增援追上,必定会成为活靶子。
“几位夫人,请上船。”将辎重和细软全部装上船后,张辽来到严氏三女面前,一脸攻进。
“君侯何在?”严氏问道。
“正率军埋伏曹操所部,若不出所料,此刻正在围杀中计曹军。”
严氏双眉微皱,略微担忧地看了一眼板车上恬静熟睡的貂蝉,“动身罢,吾等莫要成为君侯拖累。”
“喏。”张辽看着侍女扶着严氏和曹氏登船,貂蝉所躺的软榻和板车,直接被卸掉,两名魁梧的军士平稳地抬着木板登船,木板两侧,也都有着侍女随行。
登船,乌篷船在船后戴着斗笠的老翁平稳摇杆下,缓缓朝着城外驶去。
“文远将军,吾等此去何往?”
“东南平原顺洪水汇入泗水河道,南下淮水,到时会有江东军水师作为接应。”
严氏秀眉微颦,“可有一处栖身?”
“吴侯将广陵之地交还吾军,君侯仍是徐州刺史,吾亦是广陵太守。”
严氏松了口气,“吾闻君侯已在一两月前便派人向江东求援,为何吾军被曹操水淹之后仍不见江东军援军?”
张辽抬眼看向南面的泗水河道,“吴侯以太史慈骑军沿广陵北上东海,再以步军攻打淮北下邳国、沛国等地,以牵制李典、夏侯渊等曹将,若非昨日洪水,怕是援军此刻,已经抵达淮水了。”
严氏松了口气,“吾军与江东结盟,乃是翁婿之盟,当无忧矣。”
张辽神色复杂,一时间,不该如何回答。
“将军,曹军从南门遣战船杀至。”也就在此时,突然有军士汇报。
张辽面色微变,顺着他的手指看去,正好看到南门浅滩所在,有着数千军士杀出,于河道放下抬动的战船和舢板,那居中的一面将旗,赫然便是“夏侯”。
“是曹操麾下大将夏侯惇。”张辽看了一眼左右,“尔等且护送几位夫人南下,进入淮水,吾且率军迎击。”张辽所部携带的辎重不少,即便是顺水而下,也快不过曹军舢板小舟,并且,于江河之上,张辽所部全是步卒,倒是可以与同样不善水战的曹军一战。
即便,对手乃是夏侯惇,他也无惧。
“文远将军莫急,臧霸在此。”也就在此刻,城门附近,有数百门板改制的舢板驶出,为首一将,赫然便是统帅泰山兵的臧宣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