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微微颔首示意,当年,太史慈单骑闯出数万黄巾之围,寻他兄弟三人,解北海之围,此人亦算是忠肝义胆之辈,他关羽自然敬重。
在他二人身后不远处的军阵中,那策马右立的骑将打量着江东众将,目光最终落到太史慈身上,“子龙,汝观那太史子义如何?”
“此人可是江东第一猛将,自然厉害。”左侧一将含笑答道。
“比关张二位将军如何?”
“百合之内,怕是难分胜负,百合之后,此人必败。”
“比汝如何?”
“未曾交手,不知胜负。”
右侧骑将轻笑,“那为何子龙可笃定他与关张二位将军的胜负呢?”
“早年此人于孔北海帐下之际,曾与二位将军相遇,亦是来此之前,吾听闻三将军热议,方才知晓。”
“原来如此。”
“叔至,汝观这江东将校中,每二三人便统帅一营兵马,兵少者三五千,多者一两万,尽皆是能征善战之辈,但统军之将,武力不高,以汝之见,若是吾军与其交手,可否于万军丛中斩杀敌将,从而瓦解其斗志?”
“怕是不能。”
“为何?”
“江东军,除却山越精锐之外,大多是新训士卒,饱经战火之后,尽皆是百战劲卒,若是主将身死,怕会激起众怒,并且,且不论江东众将领兵之道如何,每营各有两三员战将统帅,怕便是为防范此事。”
“叔至之见,与吾不谋而合,主公此番不与江东交恶,实乃幸事。”
“子龙徐州之时,单枪匹马,万军丛中纵横驰骋,何等胆魄,今日为何却惧了江东这数万精兵?”
“江东偏安一隅之地,吴侯刘奇,得江东四郡二载,治理有方,南北皆闻,今又得庐江、九江二郡,兵百余万之众,再有一两年之过,便可与兖州曹孟德,河北袁本初争雄。”
“江东缺粮。”陈叔至迎着他的目光,开口笑道。
“他微微一愣,的确,江东缺粮。”
顿了顿,他目光落到那顶篷之中的两道身影上,“江东缺粮,若想解此困局,唯有屯田数载,或得荆州,或吞徐州。”
“叔至,说不得,不久之后,吾军与江东军,会在战场上相遇。”
“子龙可是想和江东众将交手?”
“这是自然。”
刘备军中众将各自低声交谈,对面的江东众将,却都如临大敌一般,时刻绷紧全身,警惕地打量着顶篷内的身影。
他们的目光,或多或少都在关注刘备麾下两大虎将,关羽和张飞。
当然,也仅有追随刘奇许久的太史慈,目光和那员立于左侧,和他同样银枪白马银甲的战将,隔空对视了一眼。
“他便是常山赵子龙吗?”太史慈心中暗自警惕,关张赵三人,他或能挡下一人,但余下二者,却可自万军之中来去自如,难怪主公曾言,刘备军虽数千,纵横南北,却能一直安如泰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