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子纲先生,屯田之策如何?”
“今四郡各地,已征召民夫二十余万之众,开辟良田共计两万三千亩。”
“各地县长汇报,预计两年内,开辟田亩千倾。”
千倾,便是十万亩。
江东之地地广人稀,三百万人,四郡之地,一口之家,若有两名壮力,便可耕田四十亩,若是再多一牛配曲辕犁,则可达六十亩之多。
屯田精壮,或得府库固定钱粮,获得开辟田亩产出粮食分成。
吴地虽广,但多有丘陵、河流,想要开辟新田,亦非易事。
除此之外,刘奇下令,桑蚕织布亦不能落下,但大多都是农妇闲暇在家时劳作。
当然,官府亦有织造坊,只是,大多蚕丝还是得从这些农妇手中收购。
这里的两万三千亩,都是上田,刘奇对于田亩的要求极高,靠近江河,常年有汛情之地不掘,高山滑坡之地不掘,靠近山越、贼寇之地不掘,以至于,即便是调动二十多万精壮,亦是很难开辟新田。
而江东三百万人,二十多万精壮的抽调,已是极限,再多,便会影响民生耕作,便府库之中的存粮,因年前征战和屯田之事,已消耗大部,唯有等到秋收之时,方能再纳粮入库。
好在江东最近并无战事,有的,也只是屯驻各处山越寨门外的各郡兵马而已。
“传令各地郡县,荒田以焚烧杂草秸秆为肥,以粪堆为肥,但不得因此而焚烧附近山林。”
“喏。”
说完,刘奇目光落向徐庶,“元直,吾江东之地,除工匠坊打造的新式军械以外,便仅有鄱阳湖、东冶两处船坊,大半年已过,成果如何?”
徐庶朝他躬身一拜,“主公,鄱阳湖所在,今已有造船工匠五百余人,民夫近两万,多是徐州、江东四郡所在工匠与年老渔民,每月可产楼船一艘,大小船只数十艘,今水师得鄱阳湖诸多水贼缴获,再收购商船,今已有大型楼船四十三艘,各种小舟六百余艘,此外,一万五千水师,亦在迅速成军。”
刘奇再问,“东冶如何?”
“东冶造的是海船,训练水师一事,休穆将军已征召沿海渔民,当地精壮,得士卒三千人,然打造海船工匠不过百人,民夫虽有数千,但大半年以来,造船不过数十艘,下水之后,可远行离岸数十里者甚众,然遇大浪暴雨亦可行船者,皆无。”
刘奇叹了口气,“可否从督造楼船的鄱阳船坊调人过去。”
徐庶双眉微皱,“主公莫要因小失大,江东之地,坐拥长江天险,然北地诸侯虎视眈眈,上游、对岸皆有强兵,若是鄱阳水师不能尽快成军,只怕吾等亦无法得此安逸之年。”
“如此,那此时便再延后,派人送去钱粮锦缎,嘉奖工匠,此外,命朱桓多造战船,亲自监视,他若能早日打造出三十丈海船,吾必向陛下表其为侯。”
“喏。”
此外,刘奇再问众人各地招募训练新军之事,大多准备,便是为了秋冬征伐山越之事,江东无战事,除却丹阳、吴郡、豫章、会稽少许县城需重兵留守之外,其余兵马,大多都已是在去岁秋冬之际,集结山岭附近县城。
最终,缴获颇丰,斩首两千余级,俘虏上万。
山越俘虏,大多都被充作民夫,于各地劳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