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自长街之上的大喝,让乱糟糟的县衙门前为之一乱。
厮杀的声音戛然而止,朱桓一摸脸上的血迹,脸上露出几分狂喜之色,虽然他不知周泰是何许人也,但也知道,这个时候赶来的,铁定是援军。
王朗已经是倾会稽之兵北上,不会再有增援。
“杀啊。”只见一骑从燃烧的火堆上一跃而过,手持长刀杀入乱军之中,左突右杀,转眼间,便朝着衙门前冲来数十步。
“敌将焉敢猖狂,且看某王朗前来斩你。”王朗伸手接过身旁亲卫手中递来的长刀,策马上前,一刀自上往下的竖斩。
“铛”一声金铁交击的巨响,他只感觉手臂发麻,便听耳边传来一声大喝,“哈哈,你竟然便是那王朗老儿,今日某便擒了你,让你部下献了会稽郡,给我家主公。”
“铛铛铛”连砸数下,这人力大无比,使刀哪里有太多章法,一招一式,都是大开大合,气劲一次次激发,王朗竟是在刀面上看到了游动的气劲。
“这是……外劲?”他面色大变,他早年也是在洛阳混过的士子,岂能不知武将的几个境界。
他少年时,喜欢快意恩仇的游侠,学了一身武艺,但他也只踏足内劲而已。
短短十几合交手之后,他便感觉到了吃力。
心生退意,再勉强坚持了三招之后,远处的长街上,突然传来一阵震天动地的喊杀声,却是周泰所率的兵马杀至。
途中拦截的王朗部众一触即溃,王朗面色大变之际,左臂便中了一刀,他咬牙一刀逼退周泰,捂着手臂,身子趴在战马上,转身就逃。
“撤,快撤。”
主将一走,军势瞬间溃败。
不远处,已有大部兵卒杀至近前,朱桓持刀走出县衙,看着战马之上的周泰,面色一急,“将军为何不率军追击?”
“我此来只率五千兵马先行,一路急行军,虽是乘船南下,但士卒早已是疲惫不堪,此番能够解围即可,待我军余下两部兵马抵达此地,合兵一处,再击溃王朗即可。”
“周将军此言差矣。”
“哦?”周泰微微一愣,不解其意。
“此番你率军杀入城中,声势浩大,敌军一击即溃,且日前我用乱石堵住四门,倘若此番敌军出城,必是无法从南门杀出,只得趁乱挪开其余几门石头,你我趁势追杀,大可扩大战果。”
“可是,如此一来……”周泰还是有些担忧他麾下将士的身体。
“无妨,敌军此刻士气低落,你我可放缓追击步伐,以劝降为主即可。”
“善。”
“此外,如今天色已黑,我已在县衙内备下不少干柴,浇上桐油,点燃之后充作火把,我军可兵分几路,合围城门,佯攻诈敌。”
周泰眼前一亮,虽然他不太通军事,但听着这些策略,稍微思量一番,也觉得可行。
他当即点头,“朱将军,你我便兵分两路,围攻王朗。”
“周将军切记,不可与敌硬碰硬,王朗亲自领军作战,通晓军事,一旦我军虚实被捉摸透,敌军势必会反扑。”
“嗯,某记下了。”
兵分两路,周泰绕过背对的小巷,赶往西门,而朱桓率军,径直沿着长街追击,朝着北门方向行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