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声音中夹杂的期许太过明显,苏和泰挺住动作,观察着溪草的表情,脸上立即攒满笑。
“自是有的,她很想你,也想来雍州见你,可润沁身份放在那里,自然不便离开。如果你方便,可以和我一起回漠城。一别十载,人生还有几个十年?好不容易骨肉相认,别因为耽误抱憾终生。毕竟世道这么乱,谁也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……”
苏和泰一晚上说了这么多话,唯独这句话打动了溪草的心。
“我会考虑的……”
见面前女子淡淡转身,苏和泰急了。
“四妹妹,快放我出去,你还要把我关多久?”
溪草侧脸。
“大哥稍安勿躁,军政府的牢狱我没有发言权,等我禀明二爷,过几天,会有人来接你出去。”
从军政府的大牢出来,外面正在下雨。
溪草方撑起伞,忽见大门口一辆车灯闪了闪,她愕然抬眼,便看见谢洛白踏着雨幕,向她走来。
黑暗中,谢洛白如一个从天而降的骑士,照亮了溪草前方所有道路。
就在二人走近的当口,溪草一下扑到他的怀中。谢洛白明显愣了一愣,瞬时张开双臂,紧紧把女孩子拥在怀中。
他这几日公务繁忙都没有时间照看自己的小妻子,拉练三天后归家,每日皆是早出晚归。回到家中,溪草已经睡下了,出门时,她又没有起身,谁能理解谢司令的煎熬。
本来今天计划和溪草共进晚餐,白云峰又突然发生冲突,谢洛白马不停蹄处理完毕,半道上就接到了溪草去军政府大牢探监的消息。
每次和忠顺王府扯上关系,小姑娘就会失去理智。谢洛白还记得前番从苏和泰口中证实了润沁就是婉珍公主后,溪草的绝望心伤。
于是他立即命何湛加速赶来,没想到溪草这一次竟给了他一个措手不及的惊喜。
女孩子的依赖,让谢洛白很受用。
黑暗中,两人紧紧相拥,好半天才松开彼此。
谢洛白捡起地上的伞,撑在溪草头顶,和她上了小汽车。
“苏和泰又胡言乱语了?”
说这句话时,他声音中的关切溢于言表,让溪草忽地鼻子一酸。
“我只是为润沁难过……”
一句话道尽了无限心事。
谢洛白温柔的注视,让溪草起了倾述的欲@望。她把从苏和泰处得到的消息,一五一十告诉了谢洛白。
“……显然龙脉图有两张。而润沁背上纹了图,小皇帝把她献给日本人之前,势必让人破坏绣图。一想到她遭受的罪,我就不知道阿玛和额娘做的是对还是错。为了一个虚晃的龙脉图,搞得家破人亡,还搭上女儿的人生,真的对吗?”
谢洛白静静聆听,在少女有些焦躁的宣泄中,他忽地执起她的手。
“溪草,你成熟了,我为你高兴。”
在溪草的怔愣中,谢洛白执起她的手,放在唇边吻了一下。
“你不再是那个一听到赫舍里氏,就丧失理智的姑娘。你今天能坦然地面对苏和泰,还能冷静地分析,我很为你高兴。”
他眉目中自然流露的担忧和欣赏,让溪草心跳一下乱了频率。
从什么时候开始,她从一个不行于色的骗子,渐渐变成了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的傻子?
是谢洛白,他的宠溺和包容,促成了自己的成长,渐渐让她脱下了那层伪装,在阳光下肆意做回自己。
而且,每次在自己遇到困难,情绪低落时,他都能恰到好处地出现……
溪草发现,这些曾经被她内心抗拒排挤的东西,在润物无声中,似乎变成了一种习惯,以至于她挨着这个肩膀,都会情不自禁靠上去……
是以,当谢洛白缓缓地向着溪草压下来时,她没有拒绝。
小四和何湛早已回避开来,封闭的小汽车中,只有两人,窗外细密的雨帘隔开了满车的旖旎。
谢洛白的眼璀璨如星,带着醉人的蛊惑,随着他的吻加深,胸前的旗袍盘扣也在慢慢解开,当那灼热的呼吸探寻地找上锁骨时,一种陌生的渴望在溪草心中升腾,她晕晕乎乎,竟开始在男女角逐的亲近中品到了一丝乐趣。
这种感觉让溪草羞耻,然不等反应过来,一种越发高涨的快@感就席卷了她所有神经,以至于什么时候回到小洋楼都有些浑浑噩噩。
然而这显然不是结束,都不需要去引导,有些东西自然而然间就发生了。
当天夜里谢洛白异常凶猛,溪草被他折磨得忘却了思考,只能绞着床单,忍受着身体上一浪高过一浪的躁动。
如一条小船,在大海中乘风破浪,起起伏伏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