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民医院门口,寒风凛凛也挡不住痞子们火热的心。
人越聚越多,骑自行车来的,摩托车的,还有三轮车和蹦蹦车,车斗里蹲满了人,脚下铁管随着蹦蹦车的抖动,哗啦啦滚。
张上没有冒然自己去,而是等人聚起来。
“上哥,人差不多了。”二亲点了点散乱站着的后生们,有四十多人。
“再等等。”
没出几分钟,一辆老旧桑塔纳停在不远处,借着昏暗的路灯看去,大伙都愣住了……
只见杨凡生一身灰色长袍,身后背着大刀,整个人笔挺如峰,气质肃穆,充满旧时代武人的风韵,像极古老传说中的“刀客”。
“师傅。”张上赶紧去迎。
见有这么多混混,杨凡生皱了皱眉头,一眼扫过说:“让带武器的在楼下等,其他人跟你上去,不要太指望他们。”
“我懂。”
小混混们不成气候,仗势欺人可以,真遇上狠茬子跑得比谁都快。
对于师傅不跟自己一起上去,张上没说什么。
他对杨凡生无比信任,甚至像信任陈连尉一样无条件,因为这老人是真正的武人。
像现世这些人,如果回到抗战的年代,张上相信,包括自己在内,不用人家严刑拷打,一问就什么都说了……
可是杨凡生,张上相信他就算千刀万剐都不会吐一个字。
一帮人前呼后拥进了医院,看门老头拦都拦不住,只弱弱地喊了一句:“你们要干甚?”
被小混混们一吓,就缩脖子回了传达室。
住院部楼下,杨凡生仰头看着病房窗口,挨个数,找到三楼306,才对张上说:“你去吧。”
“没带家伙的跟我上去,其他人楼下守着,如果有人仓惶出来,别让跑了。”二亲吩咐。
当病房门口的黑衣大汉,看到楼梯口涌上来气势汹汹的后生们时,当下变了脸。
赶紧朝病房里喊,声音有点抖,“老板,他们来了好多人……”
“什么?”齐爸呆了呆,立马醒悟自己犯了天大的错误。
在人家地盘上耍横,你有几个脑袋够砍?
你敢在病房里无法无天,私自囚禁他人,人家就敢带人来医院收拾你。
“快快快,把门关上……”齐爸慌了神。
与此同时,楼下,在小混混们的注视中,杨凡生深吸一口气,连安全绳都不用,踩着阳台和楼墙上的突出物,两下窜到三楼窗户口下边……灵敏如神猴。
“卧槽!”目瞪口呆。
“老子眼瞎了吧?”揉了揉眼。
“真有轻功这回事?”擦着口水。
“我在电视上看过,消防队的那些人也能徒手上楼。”
“……”
不理混混们的惊骇,吊在墙边听着病房里的声音,当齐爸那句把门堵上说出来时……
探头,右手拔刀挥砍。
“砰……”
巨大的玻璃碎裂声,宛如晴天霹雳,在这寒冷的夜空中炸响。
接着左手扳住阳台边沿,一发力,把自己送上去,一下窜进病房里。
“啊……”齐妈被突来的变故吓得惊慌失措,本能尖叫。
“别动。”杨凡生一身灰袍,风姿绝世,雪亮刀锋架在了齐妈脖子上。
屋里人就那么呆呆愣着,完全没回过神来……
张上很轻松地推门而入,一眼看见楚楚可怜蹲在墙角里的贾嘟嘟,还有脸上的鲜红五指印。
“谁打的我姐?”扶起贾嘟嘟,他瞳孔充血,脸色狰狞地问,全身青筋突出,仿佛要爆开。
“他!”三姨见得了势,止住哭啼,恨恨地指着动手的那个大汉。
“给我拉出去,找个没人的地方,往死离打。”张上冰冷地说完,顿了顿,理智还在,“只留半条命。”
“是。”二亲应着,从怀里抽出大号西瓜刀威慑,身后一帮混混,压着俩大汉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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