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玄庆撇了撇嘴,以鞭拄地,满不在乎的说道:“我是无所谓,只怕一时失手,伤了小娘子。”
“我也怕失手伤了你呢。”爱尔麦迪说着,双手端枪,轻叱一声,跃步上前,挺枪便刺。裴玄庆一手拄在地上,一手挥起沉重的铁鞭,像拍苍蝇似的挥了一下,将爱尔麦迪的长枪拨开。
爱尔麦迪连刺数枪,都未能命中目标,反被裴玄庆的大力格打打得步履浮动,一时有些心急,挺枪上前,长枪抖动,直刺裴玄庆小腹。裴玄庆咦了一声,挥鞭去挡,爱尔麦迪枪头忽然一挑,中途转向,刺他的面门。裴玄庆的铁鞭来不及变招,只得大喝一声,退了一步,同时侧身,让开了被一枪破相的困局。
爱尔麦迪的枪尖擦着裴玄庆的耳边掠过,裴玄庆大怒,虎吼一声,挥起双鞭,扑了上来。他原本只用一只手就能对付爱尔麦迪,现在双鞭齐出,爱尔麦迪立刻落了下风。手中长枪接连被铁鞭击中,震得她手心发麻,握不住长枪。
李再兴见状,叫了一声:“好了,裴二十二,你赢了。”
裴玄庆却不理他。刚才险些被爱尔麦迪一枪刺破面门,脸火辣辣的疼,让他大感丢脸。他一定要把爱尔麦迪手中的长枪打落在地,才能挽回这个面子。
在裴玄庆狂风暴雨般的攻击中,爱尔麦迪苦苦支撑,却不肯认输。她绕着裴玄庆游走,手中的长枪不时的反击。裴玄庆已经打疯了,根本不理睬爱尔麦迪的反击,全力攻击。
枪鞭交加,丁丁当当的一阵响,爱尔麦迪被逼到了墙角,裴玄庆大喜,挥鞭猛击。
李再兴叹了一口气,再不出手,爱尔麦迪肯定要伤在裴玄庆的鞭下。他轻喝一声:“看枪!”话音中,手中的大枪子如灵蛇出洞,电光火石之中,搭在了裴玄庆的鞭上,轻轻一磕,顺势前刺,正中裴玄庆的臂弯。
裴玄庆唉哟一声,向后急退,手中的铁鞭打着旋,撒手飞出。李再兴的大杆子像是长了眼睛似的追了上去,刺入铁鞭尾部的环中,轻轻一挑,铁鞭就被卸去了旋转之力,温顺的挂在大杆子上。
裴玄庆捂着手臂,刚要叫骂,看了这一幕,不禁目瞪口呆。李再兴一枪刺中他的手臂,这不是难事,可是一枪刺中飞旋的铁鞭尾部的铁环,这准头可就有些匪夷所思了。
“二十二郎,你赢了,我请你吃酒。”李再兴将大杆子交给气喘吁吁的爱尔麦迪,掂了掂铁鞭的份量,笑道:“二十二郎,哪里找来的这等好货色?这可不是普通的铁啊。”
“那是。”裴玄庆得意的挑了挑眉毛:“这是尉迟敬德用过的铁鞭,我刚从尉迟家重金购来的。”
“尉迟家的人会将先祖用过的铁鞭出售?”
“这有什么的,尉迟家已经败落了,这铁鞭留着也是留着,不如换点钱。”
李再兴瞟了裴玄庆一眼,心道这货说得轻巧,天知道是用了什么手段强夺来了。尉迟敬德可是位列凌烟阁功臣的人,他的后人再败落,也不至于出售铁鞭吧。
“你就扯吧。”李再兴摆了摆手:“说吧,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?”
“能有什么事,找你喝酒而已,顺便让你看看这对铁鞭。遇到谢大,就和他交手切磋一下,不料这厮成了软脚蟹,实在没劲。”他摇摇头:“唉,没想到这厮居然有种嗜好。”
话音未落,谢广隆从屋里冲了出来,气急败坏的叫道:“裴二十二,小心我撕烂你的嘴巴。”
“不服?再来啊。”裴玄庆唯恐天下不乱,敲着铁鞭,大叫道。
“我怕你么?”谢广隆说着,抽出刀就要往上扑。
李再兴连忙拦住:“好了,好了,自家兄弟,别当真了。行了,我们去吃酒,谢大郎,你来不来?”
“我……”谢广隆犹豫了片刻:“我有点累,不去了。”
“吃酒的力气都没有?”裴玄庆大惊小怪的叫了起来:“谢大,你要注意身体啊。”
“我靠!”谢广隆大怒,圆睁双止,狂吼道:“我要和你决斗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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