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完这句,他拿过我手上的文件,他似乎不愿和我说话,整个晚上都惜字如金,甚至都不肯多看我一眼。
他的情绪很不好,眉目之间满是倦怠。
虽然有很多话想说,见他脸色不好,我还是先走到床头,问:“晚上的药吃了吗?”
他不答我,复杂的目光从我脸上一掠而过。
我去找柜子里的护士留下的药片,却很快地被他阻止了。
不用了。”他看着我,即使声音低哑,却仍旧可以听出浓浓的不耐,“心伤了,吃药也是吃不好的。”
我放下手中的药片,牧的目光微微一黯,转向别处,重新拿起文件。
不久,丹来了,手上还拧着汤。她很热情的跟我谈笑,我收起不快的情绪,和丹寒暄着。
丹给牧乘了碗汤,我笑她这么晚了,怎么还让牧吃东西。丹说,这几天她都是让牧少吃多餐,这样利于牧恢复身体。
牧喝完汤,丹伺候牧洗完脚,刷好牙,洗完脸,一切都体贴入微。牧似乎也很坦然的接受着丹给与的一切。
看在眼里,我心里翻江倒海,我坐在一旁呆着,和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。牧不吭声也不插话。
等丹收拾好了后,牧指指床边的凳子,不急不缓的说:“说吧,把你这个月的项目工作规划给我讲一下。”
足足讲了半个多小时,基本都是围着项目的事情。牧分析了目前项目的进度,让我这半个月先不要急着出差,先把前期项目遇到的问题重新梳理一下,和总部其他职能部门先沟通协调,解决前期遗留的问题。
丹插不上话,安静优雅的坐在一旁,偶尔抬头看我们一眼,报我以甜美的微笑。牧始终是阴沉着脸,看不出表情,摆足一副在公司公对公,上司对下属的惯有的严谨和严肃。
他可以很温柔的对丹,很冷漠的对我,界定得很清楚,或许是我想多了,我觉得整晚的气氛很诡异。
我以为他会大发雷霆,或借机会,对我恶语相向一番。但他没有,一直都冷冷的,淡淡的。和丹之间举手投足,反而像是情人间惯有的亲昵和自然的相处模式。
我是一个外人。
我和他之间往日的那点儿情分就像指间的烟灰,弹一弹就没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