坐在地上久了,双脚开始麻酸,牧看在眼里,我来不及反应,他抱着我突然起身,我用力推,他铜墙铁壁似的将我紧紧箍住,一瘸一拐的抱着我坐在沙发上,力气之大似想把这一刻变成永恒,我丝毫没有动弹的空间。
我用力捶他胸口,他忍不住叫出声:“啊......痛。”
我的手停留在了半空,以为是碰到了他受伤的脚或者是手,没想到看到的却是白色球衣上胸口之处,慢慢晕出的红色。
我霎时不敢动,指了指他的胸口:“怎么啦?”
牧很轻很轻的回答我:“等待你的年轮。”
听不懂牧说的,只是这些血丝有点触目惊心,我掀开他的衣服。牧捂住衣服,星眸一挑:“骆雪尘,你疯啦,竟敢扒上司的衣服。”
我握起拳头,佯装又要对着他的胸口砸下去:“你脱不脱?不脱我就再打多一拳。”
牧抓住我的手,放在他胸口:“你确定要看?”他声音很轻,拂在耳际的气息,轻到我需要确认。
我点头。
牧把上身脱了下来。我的心被狠狠的抽痛。
我看到他心脏周围一道鲜红的印痕,血丝是从那渗出来的。在周围,以心脏为中心,布满如小蚯蚓状深深浅浅的伤痕,像年轮亦像太阳。
“牧,告诉我,你怎么啦,做了心脏手术吗?”
牧抓着我的手,轻轻的顺着他的伤痕揉着:“这一条,是你走的第一年划的。这一条,是你走的第二年划的.....”
我的泪水直冲酸涩的眼眶,轻轻抚摸着这些伤口,不想去相信他说的,可是整整十条的伤痕,让我心里大悲大恸,我心里最后的防线在被他慢慢的瓦解着,强硬了千年的心也不由得变得柔软起来。
我柔声问他:“牧你何苦要这样呢?”
牧深吸了一口气:“”你走后,我曾经有一段时间非常痛苦,非常颓废。我找不到别的出口发泄,也难以调节自己的情绪,每天晚上都控制不住的想你,心口一阵一阵的发疼。我不想让自己心口痛,也不断的提醒自己,我的心只属于尘儿你一个人,所以采取了这种极端的方法来解决。等心脏周围都画满了,你总该回来了吧。或者是等我的心完全破碎了,我也就绝望了。”
我哭了,整个人都呆住了。
牧的手臂再次环上我的脊背和腰际,将我的头压回他的胸膛,颤身道:“尘儿,我爱你,真的爱,爱到对自己无计可施,不可救药,方法虽然极端,可十年,你毫无音讯,唯有此,我才觉得你能感应到我的心痛,知道我在等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