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怒目向婷:“你瞎说什么?人家两个人很快就要步入神圣的婚姻殿堂,一起住酒店卿卿我我,关你我什么事情,我犯得着生气吗?你生活在古代吗?现代社会未婚同居的比比皆是,你这么大惊小怪干什么?你以为我会对十年前的事情念念不忘吗?错,在我这,早就翻篇了。我现在生活得很好,我干嘛要去干涉人家的感情生活?”这样的语气和话语,连自己都觉得尖酸刻薄,像极了妒妇,可我还是忍不住恨不能把所有的情绪都翻腾出来。
牧原本已经僵硬的脸更加阴沉,眉心的褶子又加深了一分。我假装看不见他紧绷的嘴角,此刻的我仿佛有种自虐般的快感,明明喉咙干涩,呼吸上不来,可是一颗心却陡然往下坠,五脏六腑都被撞得隐隐作痛,却偏偏停不下来:“婷,以后你别助纣为虐了,人家本来好好一对,你瞎折腾什么?重色忘友,自作聪明。”
“小雪你......"被我一顿抢白,婷气得语无伦次。
随着我的话音落下,牧之前所有的淡定讥讽如同破裂的冰层,在那张原本俊朗的脸上逐一粉碎化开,剩下的只有紧绷的线条、青筋暴露和眼底一望无际的深黑。
他狠狠的看着我半晌,紧抿着唇角,声音冷得像冰:”关于我和丹的事情,我曾经不止一次的想和你谈,你每次都回避拒谈,如今我也不打算讲了。我以为你是害怕听到什么,伤了自己的心,所以不勉强你。现在我才知道,你是害怕面对过去的十年,害怕我责怪你十年的毫无音讯,现在我和丹在一起,你觉得解脱了。“他停了停,看着我,嘴角都是讥讽,:”你现在是找到一个机会要和我彻底翻脸,然后心安理得的回法国当你的阔太太,以后我们两人老死不相往来,你也可以怡然自得的过完你的下半辈子。你在我这工作一心两用,不觉得难受吗?其实如果你坚决要离开我回法,只要跟我说一声,我姜某人绝不会拦着你。你可以翻篇,我照样可以翻篇,翻得比你还快,没有你,这十年我不也过得很好吗?没有我,你照样不也过得有滋有味吗?十年不变的娇媚容颜,估计也诱惑了不少男人赴汤蹈火吧。“
是这样吗?原来是他这么想我的。
原来他以为我只是寻找一个离开他的理由和借口。
我所有强忍的寂寞、漫长的相思,在他眼里,竟然如此不堪。
一时间仿佛痛急攻心,脑袋一片空白,身体里仿佛灼烧着疼痛,在心口一点一点地蔓延开来,簌簌发颤。
原来的他,包括我十年回国后的他,即便生气就归生气了,大不了脸色阴沉几天,也从不说得如此刻薄尖酸。原来他只是不愿意说,一旦爆发出来,掏了心说,摘下面具,便字字句句都犹如利刃,一刀一刀刺伤人,伤得体无完肤。
我禁不住冷笑,笑得肩膀都发抖,停了片刻,我冷冷的看着他,耳朵似乎都是失聪的,嘴巴却一字一句咬着牙,发了狠的说:”姜一牧,你真聪明。没错,我就是找个借口能逼自己离开这里,心安理得的过我自己的生活。不管怎样,这十年,我已经结婚了,而你却一直没有结婚,多少都和我有点关系,在这点上我是......“
"打住.....你.别自作多情了,我不结婚,并不是因为你,谁没有一段初恋,过去了就过去了,现在的花花世界,谁还会在一棵树上吊死。我不结婚是因为外面的世界太精彩了,我还没有玩够,不想被婚姻束缚,不想被某个女人专属,如此而已。"他冷冷的回敬我。